小狼崽子的腿傷在耶隆他們走后半個月后基本長好了,他們給它取名『阿勇嘎』,希望它能帶著這個聽起來有些厲害的名字長成一匹跑起來很快的狼,寶音和艾真把木板拆了后,它便一瘸一拐地跟在兩人身后小跑著,那時它還是小小一只的茸茸的樣子,許是因為明顯的氣味不同,營地里的狗見了也會欺負它,追在它身后吠個不停,每次艾真看到都會護著抱起它,寶音會將每日吃剩的肉、奶喂給它吃,葉雷十分不贊成小狼被養在自己的營地里,但是為了艾涅的心情,他妥協了,只是告誡他們,狼崽子他們應該早些放回森林里去,它應該去尋找它的同伴,盡快熟悉野外的生活,融入狼群,大了再放回去它便會失去野外狩獵的能力而且不會有狼群會接納它了。艾真和寶音一直難以下定決心將阿勇嘎扔進森林,不去管它,它還小小的一只,幾乎還沒怎么吃過生肉,怎么能在野外生活。
艾真同寶音商量了此后每天開始訓練它吃生食,然后便是將野外捕的小鳥小兔之類的,用繩子牽著在阿勇嘎的面前逗引著它捕食,剛開始它還只當是同它玩耍,兩三天后應該還是本性始然,它開始有了撕咬的動作,一旦從小獵物身上獲得了血腥的味道后,它身體里嗜血的本能被激發了出來,不用再用小獵物引誘它了,它自己便會四周尋找可以下手的對象,可惜營地里要么是體型大過它很多的成年馴鹿,要么便是動作迅捷比它還兇的狗兒,顯然它呲著的小尖牙還不被這些動物們放在眼里,阿勇嘎對人很親近,葉雷對艾真說這是不行的,一頭狼應該離人遠一些,要想讓它以后能活著,得讓它警惕人,而不是象現在這般整日帶著它,再一次勸著如果不想讓它以后餓冷死在森林里或者輕易被獵人殺死,就應該早些將它扔回森林里讓它開始學習當一頭真正的狼。
一個月之后艾真與寶音下決心要與阿勇嘎分別了,每天有空便捉著它,不管他聽得懂聽不懂,不停地同它講要放它回森林,要讓它獨自生活,要它勇敢堅強,阿勇嘎每日便在這碎碎念里困得睜不開眼,不斷用后腳搔著自己的耳朵才勉強能撐住不立即臥倒大睡特睡。兩天后一個晴朗的日子里,阿勇嘎被艾真和寶音帶去了森林深處,他們放了一塊帶生的鹿肉在它身邊,小狼立即被吸引了,開始撕咬生肉,兩人慢慢地往回走,走了不到百米便發現小狼棄了鹿肉跟了上來,他們又將小狼送回,如此反復兩次后,寶音撿起一根樹枝對著又跟回來的小狼狠聲說道『不許再回來了,你該自己去找自己的家了,再回來我就打你了』
小狼根本不懼怕他手上的棍子,仍舊跟著,寶音與艾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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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遍回身阻止,阿勇嘎應該終于明白了他們的意思,用恐懼而震驚的眼神望著他倆,發出悲傷的嗚鳴,艾真別過頭不愿再看,小狼終于沒有再跟上來了,兩人回了營地。
黃昏時有人在營外的樹叢里看現了小狼告訴了艾真,沒想到晚上小狼居然偷偷跑到了艾真和寶音的帳篷邊睡覺,它很謹慎,但是趴在帳外嗅到熟悉的氣味后,還是忍不住委屈地小聲嗚咽了一下,帳里的兩人都沒睡實,聽到熟悉的嗚咽聲后都不敢言語,生怕自己一動會被驚了帳外的小狼,天蒙蒙要亮的時候阿勇嘎起身抖了毛,悄悄地又溜回了森林,帳里兩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連著兩天都沒有阿勇嘎的音訊了,兩人在營地里都有些六神無主地,其實每天晚上寶音都瞞著艾真在帳外以前小狼睡過的地方放了一小塊肉,想著萬一它萬一沒有尋到食,回來的時候能墊個肚但是第二天早上那肉仍然還在,寶音都悄悄收了晚上又放回去,第三天早上時寶音發現肉不見了,仔細辨認了周圍一圈并沒發現異常,走遠了些在離兩人帳篷十尺遠的一小洼水坑旁的泥土里發現了半個小小的狼爪印。眼見艾真這幾天也是茶飯無味的,寶音告訴她了小狼回來過的事,兩人悄悄放了心,后來寶音每日還是在相同地方放肉,小狼偶爾還會來,過了一個月左右,肉就再沒被動過了。只是兩人都分別遠遠地在營地邊緣瞥到過小狼的身影,他們知道阿云嘎在艱難地求生,還會想他們,但它在越長越大,終有一天會徹底告別他們的。
艾真自送小狼走了后,一直心緒不佳,葉雷幾乎每天都要叫她去帳里一同吃飯,總嫌她吃得太慢太少,艾真一直把耶隆臨走前交待自己的事項都記在心里的,他交待自己對葉雷要盡量恭順,艾真其實并沒有多少心情同這個父親周旋,葉雷總是拉著她攀談原來與母親生活時的種種事情,她想起那些往事便心里有氣,實在不有愿費精力多應付他,要么惜字如金,要么胡亂應付前言不搭后語,葉雷只當自己的兒子是才大病初愈腦子不算清醒再加上還同自己不太親近,也沒太在意,只叮囑寶音好生照拂著,趁天氣好帶著出去附近散散心玩一玩。
艾真在寶音的央求下答應了同他一起出去散散心,兩人牽著紅爵往原來耶隆帶著跑的那條路上去,艾真站上了那個小山坡,遠遠地看見了那貝哲湖的一角,廣袤的湖水在夏日奪目的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彩,湖面上有大群的飛鳥掠過,綿綿的霧氣若有似無地籠在水上,幽藍的湖泊在周遭密林的掩映下令人神往。艾真想去湖邊看看,拉著寶音就要去,兩人不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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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大致的方向,欲從密林里穿越而去,林地太密兩人牽著紅爵不好走,便放它在坡上吃草,兩人前后腳進了林里,林里蔓蔓枝枝的,寶音抽出腰里的彎馬在前面邊開路邊走,兩人蹣跚著往湖的方向去,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兩人回身已經快看不到進來時的路了,艾真覺得有些不妥,便將腰里別著的匕首取下來沿路在樹上刻下記號,兩人穿過樹林艱難地走著,這里刺叢甚多,總是掛著人的衣褲讓人走不快,約摸走了半個時辰時間,兩人終于來到了靠近湖水的地方,這里下不到湖的邊緣是個高高的崖坡,四周看樣子也沒有能夠下去的路,站在這里便能近距離地俯視美麗的湖光山色,倆人一路走來又熱又累,頭上都出了一層密密的細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寶音把腰袋里帶著的干酪和水囊拿出來,兩人愜意地吹著湖畔的風自在地憩氣。
據營地里的托空沃族人說貝哲湖很大很大,他們此時應該看到的是盤臥在山灣里的一角,這里靜謐得如同畫一般,除了鳥兒和昆蟲的鳴叫就是耳邊呼呼的風聲,兩人也靜靜地不作聲,不曉得過了多久,遠處湖水中似乎有什么在發出很大的聲響,兩人警惕地站了起來,退在了一棵大樹背后遠遠地看著。
只見遠處的湖水里隨著巨響一條巨大的東西在湖水里閃了一下,隨即深深地潛了下去,跟著一條碩大的魚尾躍出了水面,艾真和寶音嚇得抽了一空冷氣,光是這魚尾就已經極大了,閃耀著斑駁的金光,異常奪目而又鋒利地美,不知道隱藏在水下的魚身會有多大,寶音小聲地叫著:『魚怪呀!咱們跑吧!』,艾真有點想跑但是又想看,回道:『別怕,離那么遠呢,先看看。』
好奇心還是驅使著兩人留下,緊緊靠在一起窺視著湖里,只見那魚尾突然發力狠狠地拍向湖水,一時間湖水里掀起幾十尺的巨浪,波浪向四周涌出,如同一朵盛放在湖中的巨大水花,聲音巨大引得岸上林里的鳥兒們紛紛驚得四竄,此時魚身略向上抬了抬,魚頭上的一大叢金紅色的魚鰭一閃即逝,隨之大魚便在水下翻滾著向更深處潛去了無蹤影,只剩湖水久久無法平靜。
艾真和寶音怔愣地又盯著湖面看了好一會再回過神來,寶音小心翼翼地自言自語道『我的媽,那是個啥,太好看.....不是,太嚇人了!』
幽藍色的湖面仍然泛著一圈又一圈的波紋,湖面上的云層重重地壓了下來,烏沉沉地,之前靜謐美好的湖泊竟透露出一種詭異的氣息,天空一記沉悶的雷聲響起,這才發現天早陰了,馬上便要下雨,兩人收好東西,趕緊向身后跑去,所幸艾真在來時的路上一路做了標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