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您也真是的,懷了弟弟,也不早告訴我”錦書公主小臉上滿是抱怨之色。
文曉荼看著已是豆蔻之齡、宛若含苞花蕾的粥粥,孩子已經不小了她卻又要生崽兒了,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頭三個月胎像不穩,不宜聲張。”文曉荼也只能拿這個做借口了。
錦書歪頭思索了一會兒,“怪不得娘親最近溫柔了許多”
文曉荼額頭暴起一根青筋,“我以前難道很暴力嗎”
錦書吐了吐舌頭,笑嘻嘻道“也沒有那么嚴重啦”
這個小妮子文曉荼心道,大約是最近總是犯懶,便也懶得訓人、懶得揍人,所以表面上像是變溫柔了。
“我現在懶得與你計較。”文曉荼哼哼道,“你給我老實點兒,不許惹是生非,不許到處欺負人。”
錦書有些不樂意了“人家哪有欺負人”她頂多就是偶爾公主脾氣大了一丟丟
文曉荼懶得理會,兀自扒拉著手指頭“溫家如今也除服了”與她同胞的四兄弟要么官復原職、原本平調他職,基本上都走馬上任了。
錦書點頭“前日聽若渝說,二舅舅授榮祿大夫,已經去江南省任布政使了。”
雖說布政使正二品,但榮祿大夫是從一品,也算是平調了。雖不及海運總督位高權重,但起碼不必常年海上漂泊了。
文曉荼點了點頭,他大哥才能平庸,原先只是順天府六品通判,如今襲了國公之爵,總不好再去做順天府的小小四把手,便自請進了詹士府,為左春坊庶子。
詹士府是個很特殊的機構,主要負責太子和皇子們教育問題,直接聽命于皇帝,算是東宮的嫡系班底,也因此哪怕官位不高,但卻前途光明。而且教導太子這事兒,分外清貴。
太子的親舅舅去了詹士府,也算是兩相歡喜了。
至于成松,穩重細致,去了禮部做員外郎。成柏去了順天府,榮升四品府丞。
守孝結束,前途絲毫沒有被耽誤,這樣的境遇,不知要羨煞多少人。
尤其是延恩伯府,怕是羨慕的眼珠子都紅了。
正在此時,秋桑嬤嬤神色凝重、腳步急促地走了進來,她斂衽屈膝,正要開口稟報,卻看到二公主在側,便連忙閉上了嘴巴。
“出什么事了”文曉荼好奇地問。
秋桑嬤嬤這才從袖中取出了一封信件,“延恩伯夫人遞了牌子,并這封信信里所書,實在令人驚異,還請娘娘過目。”
驚異能有多驚異
延恩伯能干出什么事兒,文曉荼用腳都能猜出來,無非又是琢磨著想讓溫如珠飛上枝頭。
文曉荼接過信,冷眼一掃,卻陡然變了臉色。
一旁正在吃奶茶的錦書不禁露出好奇之色,“娘親,信上到底寫了什么”
文曉荼深吸一口氣,卻還是胸中氣悶不已,“你自己看吧。”錦書也不是小孩子了,文曉荼思慮再三,還是將信遞給了她。
錦書接過那云簽紙,細細看著上頭還算端方的小楷,不消片刻,小臉蛋飛快難看了起來,“她胡說八道外祖母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