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又有人在外叫門。
“林教頭,陸虞侯已經被我們抬過來了,你開一下院門吧。”
林沖一聲不吭的拉開院門。
就見兩個小廝抬著一個門板擱在地上,門板上鋪著一床被褥,同鄉陸謙正好半躺在上面。
只不過兩天未見,此時的陸謙腦袋上裹滿了層層白布,包裹的像個粽子,露出的半邊臉腫脹未消,看著不像人臉,反倒更像個豬頭。
更關鍵的是,他的腳筋被陳松挑斷,請了好幾名東京城中的郎中上門醫治,都說無能為力,讓他做好在床鋪上安度余生的心理準備。
此刻仇人見面分外臉紅。
陸謙臉色陰沉的略過林沖,落在林沖后面的陳松身上,“林沖,你讓我來,我已經來了,你這就隨我上太尉府請罪吧。”
“你我本是太尉府的人,只要你姿態低一些,我在旁邊幫你說兩句好話,想必太尉最多呵斥你兩句,這個事就過去了。”
陸謙說完,微微揚了揚脖子,臉上露出一抹趾高氣揚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微笑。
哪知他臉上的得意之色很快就被一抹驚悚代替,嘴巴頓時張得大開,“林沖你想作甚……”
話音只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我呸,狼心狗肺之徒,枉我林沖當初瞎了眼。”
林沖狠狠朝地面呸了一聲,冷冷收回槍,槍頭上滑過幾滴鮮血。
只不過一槍,就戳破了陸虞侯喉嚨。
這位同鄉到死仍想不通,明明談的好好地,為什么要動刀動槍呢?乖乖跟他去太尉府等死不好嗎?
殺完陸謙,林沖抬頭望了望天,天色灰蒙蒙一片,不見一抹朝陽與紅日。
正是殺人的好日子。
他隨后彎下腰,一手捏住陸虞侯頭上發簪,用昨日‘漂沒’來的寶刀架在對方脖子上一劃拉。
一顆新鮮的人頭到手。
這連番的舉動嚇壞了抬門板的兩位小廝,他們互相望了一眼,慌亂的朝四周喊了一句,“不好啦,林教頭殺人啦!”,隨后拔腿就往回跑。
就在兩人不遠處的巷子口,還有一個悄悄跟來的太尉府下人。
此人也將眼前這一幕看入眼中,跟著大吃一驚,這林沖莫非要造反不成?
其后慌慌張張的朝太尉府跑去,將最新的變故上報。
院中魯智深早就挽起袖口摩拳擦掌,陳松則看了看地上剛斷氣的陸虞侯尸體,心中暗暗為林沖點了個贊,任務要求的三顆人頭,第一顆到手,還差兩顆。
林沖手刃陸虞侯后,直接將長槍背在背上,左手提著一把寶刀,右手則提著陸虞侯死不瞑目的人頭,一馬當先走在前面。
魯智深拿著禪杖走在第二位。
一面走一面像個循循教導的老母親一樣叮囑身后的陳松,“三弟,你雖有神力,但缺乏臨陣對戰經驗,一會刀劍無眼,不求你能砍殺幾人,先護好自己就行。”
“聽大哥的。”
陳松摸了摸懷中的呂布人物卡片,也未多解釋。
一行三人從林沖家的小巷子出來,只是拿著兵器低頭潛行,可惜現在是上午,正是東京城一天最熱鬧的光景,何況林沖手中還提著一顆生鮮的人頭,想不引人矚目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