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到中天,傾城河上,依舊燈火輝煌,迎來送往,絲樂不絕。
董恩全望著早已不見人影的河面,面色鐵青,冷著臉下令搜尋整個傾城河畫舫,偌大的河面,只有這一艘艘歌舞升平的畫舫里能藏得住人了。
這時,楚城府尹柳徇也親自帶著大群巡城衙役、捕快趕了過來,把守住了這傾城河的各個缺口。府尹柳徇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白面書生,此人聞于事故,是個處事圓滑,心思縝密之人,聞言勸道:“董統領可要慎重啊,這畫舫之中不乏權貴之人,即使那不起眼的一艘船,也許那背后之人……”柳徇深諳官場之道,點到即止。
“搜,就算把這傾城河的河水放干也要抓到刺客!”董恩全一咬牙惡狠狠地道,面色猙獰。抓不到刺客他還能有好日子過么,至于這些畫舫里是否有貴人,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貴,能有相爺貴么!
夜涼如水,月光泛冷,澄澈的河水里倒映著圓月,微波蕩漾,冷月似乎要和著這河水侵入那漆黑的涼夜。
喬君武進了相府之后,錦衣少女也就是喬家小姐和小秋一路玩得好不自在。這回兒,又好奇的租了條畫舫,捧著折扇東點西指,似要舞文弄墨仿那文人騷客了。喬大小姐這是要把以前沒玩過的通通都給追回來啊!
岸邊這么大的響動,沸沸揚揚,略一打聽便知道是相府出了刺客,聽說整個楚城都在搜捕刺客,還給逃到了這傾城河里,喬小姐一聽,捧著扇子雀躍道:“好呀,真是大快人心嘞,叫那狗官到處得罪人。只可惜了,沒能殺了那狗官。”
小秋年紀稍小,膽兒也小,有些擔心地道:“小,小姐,那刺客不會躲咱們船上來了吧,那種強人……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啪”!喬小姐又是一扇子準確無誤地敲中小秋的腦袋,有些好笑地道:“你傻啊你,咱們船這么小兒,能藏哪里,藏船底么?再說了,人家能只身刺殺堂堂相爺,那是何等的英雄豪杰,被你說的……哼!哎呀,你這么一說真是可惜了哦,早知道就該租條大的,那英雄豪杰就能藏在咱們船上了,到時候,到那時……呵呵!”
喬小姐越說,俏臉兒都紅到了耳根,捧著燙燙的臉,一臉花癡傻笑,像極了傻白甜。小秋也捂著臉,不敢直視,小姐又在思春了,羞羞!
畫舫隨波而動,兩人不知道的是,笑言成真,他們船底下竟真藏著刺客——宮藍煙。深秋的湖水里,冰冷刺骨,即使宮藍煙內力深厚也不禁瑟瑟發抖,幸運的是,連那肩頭的傷口給這涼水一冰,凍得暫不流血了。
很快,龐大的搜查隊伍便搜到了小秋主仆二人的畫舫這里。喬小姐雖然平時大條,這時候也乖乖就范,任其搜查,本就沒有私藏,心中坦蕩,何懼之有。只是,那衙役捕快平時魚肉鄉里慣了,見只有她們主仆二人,便想著假公濟私,恐嚇勒索一番,硬要拿刀戳那船底,說是查探船底是否藏人。
這船底扎下去幾個窟窿還能玩兒么?喬大小姐當然不樂意了,本就厭惡這些平時喜歡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捕快,這下更是惱了,恨不得三下五除二,把他們統統踢到傾城河里喂魚去。
宰相門前七品官,小秋雖然年齡小,膽兒也小,可卻是不怕這些不入流的捕快的,叉著小腰,瞪著小眼兒道:“你們這些不長眼的,知道我們家小,少爺是誰么!我們家老爺可是當朝忠武將軍喬大將軍,傷了我們家少爺,哼,你們賠得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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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武將軍是誰可以不知道,但忠武將軍這個名號可是正四品上的高級將領,哪是幾個小小捕快能得罪得起的,連忙告罪,逃得遠遠的,連著旁邊好幾艘畫舫都不敢去查了。這一來,倒是救了不知何時藏到另一畫舫的宮藍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