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橋慎一笑了,調侃他,“看外表的話,可完全看不出來,三谷桑是這樣忠實的粉絲。”
三谷幸喜話里有話:“就是外表和內心能夠形成反差,這樣才有意思。”
巖橋慎一覺得他若有所指,不過,秉持著不去猜測機器人的內心的處事原則,并沒有深究。他和三谷幸喜就在這里道別。離開了俱樂部,看看時間,吩咐辦事員去接濱崎步。
早上出門之前,巖橋慎一隨口叫濱崎步放學以后到公司來,結果臨時排上和三谷幸喜見面。帶著個未成年少女出入俱樂部總歸不方便,就把她留在公司里打發時間。
雖說,依這個少女的脾氣,真能干出搶過他的公文包,兼職當拎包小妹的事來。
……不過,拎包界人才輩出就是了。
濱崎步放學以后,興沖沖的跑去公司報道,結果,卻被巖橋慎一留在公司里,不免有種被澆了冷水的感覺。
她想跟著巖橋慎一一起去,卻被理所當然的拒絕。
“你還是未成年呢。”巖橋慎一不肯帶著她。
濱崎步和他頂嘴,“就說我已經十八歲,不就好了。”在福岡,和不良少年的伙伴們在一起的時候,假裝已經十八歲,混進有人接應的迪斯科,是濱崎步曾經的拿手好戲。
她嘴上逞英雄,一不留神暴露了自己的過往。
巖橋慎一看著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到底沒有戳穿。濱崎步想起來,還覺得有些心虛。但隨即,又有一種深切的叛逆心,在胸中涌動。
傍晚,巖橋慎一離開以前,交給濱崎步的工作,是整理寄來公司的信件。
如今,唱片公司每天都收到許多來自社會大眾的信件,有些是建議信,有些是支持信,還有些其他的。
這些信會有專人負責去看,但巖橋慎一本人幾乎不會經手。要讓十五歲的少女來做兼職,一時半會兒,他也沒有想出個什么好工作,隨手安排了一件給信件整理分類的事。
不管這些信件會不會被看到,但寄信的人,是帶著一定能被看到的心情寫下信的。濱崎步翻著各式各樣筆跡的信封,心里冒出這樣的念頭。
從事藝能界的工作,似乎是一份會把世間大眾的情感聚攏到自己身上的工作。莫非,成為明星,不是眾星捧月,而是吸收大眾的情感,才能點亮自己?
濱崎步翻看信件的手停了一下。
她手里的這一封,看筆跡,是個小孩子寫下的。
……
坐進巖橋慎一的車里,濱崎步想悶悶不樂一番。但巖橋慎一若無其事,問她:“整理信件的工作怎么樣?”
“沒什么。”濱崎步回了一句,反問:“巖橋桑去見的,就是那個什么極道電影的編劇桑?”
她以這種不落下風的架勢,表達對巖橋慎一的反抗。
巖橋慎一覺察到來自這個少女的挑戰,“就是那個什么極道電影的編劇桑。”他話頭一轉,“‘沒什么’這種說法,聽起來就像是‘有什么’。”
“是您在曲解我的意思。”濱崎步不假思索。
這個少女一開口,就像刮起一陣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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