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掛了電話又打回來,莫名其妙這么詳細問一問她的行程安排,如果什么都不為,不像巖橋慎一會做的事。
“那明天晚上,給你打電話,行嗎?”巖橋慎一又開口了。
要是在東京,能見縫插針去見她,但是在外地……巖橋慎一接著說下去,“我到了名古屋以后,給你打傳呼,怎么樣?”
他故意學中森明菜剛才的語氣。
中森明菜“哎”了一聲,但過于驚訝,甚至沒有反應過來他那份故意。但是,也不禁為巖橋慎一這個說法感到不可思議,“‘怎么樣?’”
盡管兩個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原因截然不同。巖橋慎一剛才是覺得她明知故問,而中森明菜卻是意想不到。
他要去名古屋和她見面?
“明天我不是要從神戶回東京嗎?”巖橋慎一和她商量,“要是先在名古屋停留一下再回東京……你能出來和我見一見嗎?”
中森明菜聽完他的話,忽然笑了起來,“不像是慎一君會做的事。”
“是嗎?”巖橋慎一想象自己在她心里是個什么形象。
她話說出來,想了想,又自己給自己拆臺,“不過……也像是慎一君能做得出來的事。”
“……”
這下徹底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是個什么形象了。
如果是從前的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這種事來,只能說是在感受著她整個人撲向自己的熱度的過程當中,也跟著變得“不切實際”起來。
可說是“不切實際”,支撐他這份不夠理智的沖動的,是在體會到她什么都愿意為他做的那種真摯純粹時,也想為了她去做些什么的不假思索。
在她出差回來、把又一碗又軟又香的飯送給他之前,巖橋慎一想先把自己的禮物送給她。剛才掛了電話,他去查看了明天的行程,計算了一下時間要如何安排。
“要到很晚哦。”中森明菜和他說,“工作結束、還要再回去,到時候就深夜了。”
巖橋慎一聽話聽音,知道她并不排斥這個提議,索性陪著她做起了計劃,“而且,要出來見我,還得躲開隨行的工作人員。”
“還要順便再做一下偽裝。”她順著巖橋慎一的話往下說。
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笑,“還有慎一君。要一直在外面等著我哦。”
“而且還要在電話亭旁邊等著。”巖橋慎一回道。
中森明菜“嗯、嗯”答應著,“而且,還要在我把電話打回去的時候,對我說,‘這是公用電話’。”
“這是暗號。”她自己先笑著說了句。
巖橋慎一聽著她高高興興的,自己也覺得心情舒暢。去名古屋見她這個決定正確無比。
“不過,特意去名古屋見面,只待一小會兒,還是有點夸張吧?”中森明菜對著電話嘀嘀咕咕。巖橋慎一正要說什么,被她一下打住,“先讓我說哦。”
“嗯。”巖橋慎一閉嘴聽著。
“雖然夸張,但我可是不會對你說‘不要這么做’的。”她認認真真的,像在發號施令似的,和他說,“所以,你快點來見我。”
巖橋慎一微妙地體會到她說這句話的心意。他答應著,“那,明天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