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尼斯獨立的時候,渡邊萬由美還是孩子,這些都是后來長大成人,跟渡邊晉聊天時,從父親那里聽來的。
白波瀨杰在渡邊制作被委以重任,和媒體關系很好,喜多川帶走了白波瀨杰,對渡邊制作來說,算是沒防備的時候被扎了一刀,不僅如此,白波瀨杰不僅是人被挖走,連帶著他掌握的一些人脈,也一并到了杰尼斯手里。
渡邊晉也忌憚喜多川背后的勢力,再加上當時業界發現渡邊制作勢力太大讓電視臺都失去了主動權,開始有意識的削弱他,為了不樹敵,對這件事他也選擇了默認。
不過,挖角別人的人,在之后又被BRUNING給挖角。
要是別人挖還能招架一把,但是BRUNING的周防郁雄,那是個比杰尼斯還手辣心黑的主兒。這位先是給浜田幸一議員當司機,結識鄭界人脈,后來又給北島三郎當司機,去年剛栽了一把的北島組組長,黑的不能再黑,給他當司機,該認識不該認識的都認識了。
鄭界和極道都有著強大力量的BRUNING,面對這樣的對手挖角,就算是喜多川也只能吃啞巴虧,捏著鼻子忍了。雙方握手言和,鄉廣美去給喜多川磕頭認錯,這事就算過去了。
但是,BRUNING讓杰尼斯吃了個啞巴虧,不能抵消杰尼斯讓渡邊制作吃的啞巴虧。雙方后來雖然也還是有交集,隨著進入八十年代,雙方在業界的影響力開始慢慢掉個兒,也還是保持著表面的和諧,但是心里怎么想就不一定了。
“要是白波瀨杰出手交涉,什么事也做得出來。”
渡邊萬由美這種不愿近藤真彥拿獎的心背后,仍有著情緒化的對杰尼斯的不喜。當然,是只有在巖橋慎一這兒,和他這么閑聊的時候才能表現出來的。
塑料業界,大伙兒都是塑料兄弟姐妹。
不過,她表現出的這點記舊仇的心,反而有點可愛。
渡邊萬由美不想看近藤真彥拿獎,巖橋慎一也看不慣。但是他的看不慣,和渡邊萬由美的看不慣,還是有著不同的原因。
要是順著剛才他的思路想下去,中森明菜真的被杰尼斯說服,事務所順水推舟,她把這一切給接下來,大賞結束以后,觀眾覺得受到愚弄對結果不滿,甚至可能會反過來怪罪她公私不分戀愛腦。
要不是她退出了評比,哪會有這樣的事?
甚至,如果電視臺因此收視率受影響,都可以把這件事歸咎于她。到了那個時候,中森明菜在業界恐怕舉步維艱。
要拿走本來應該屬于她的東西已經不公,要是再背起這口鍋,上哪里去找這么老實的冤大頭?
巖橋慎一想起在錄音室和中森明菜相遇的那天,她邀請自己去聽《難破船》的歌曲小樣的事。
想到她投入了怎樣的心血在這首歌當中,想到自己對她說“這是不能再有第二次的歌”,由衷感受到她全心投入到歌曲當中的純潔,由衷感受到演歌派和杰尼斯這番斗爭的齷齪。
因而,不愿看到她犧牲在演歌和杰尼斯雙方之間的博弈里,不愿看到她犧牲在事務所對外的妥協里。
真想為她做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