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關鍵的判斷,讓吳非在即將沖進林子的一剎那,突然轉向,橫著沖向了右邊,在尖叫聲消失的那一刻,整個人撲向了一處低洼的水坑。
轟!轟!轟……
連串的劇響在樹林邊緣炸響,四散的彈片和泥土猶同是在林子邊上下了一場泥雨,如果吳非不是突然轉向撲進右側的水坑,恐怕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泥雨中的一份子。
水坑不深,以前應該不是水坑,只是這兩天的暴積水成了這個水坑。撲在了水中,使得樹林前的那串爆炸沒能對吳非造成傷害,甚至是爆炸聲都不是那么的震耳。
急需呼吸的吳非在水里憋的是眼冒金星,再不換氣,胸腔真的要炸膛了。他再也顧不得會曝露目標,猛地從水中探出頭,吐出濁氣的同時,深吸了一大口氣,盡管吸的這口氣里夾雜了大量的硝煙,但還是緩解了胸口的那種難受的沉悶,只是沒料到,呼吸的時候順帶著吸進了少許水滴進了氣管,嗆的他咳嗽不止。
手腳并用的爬上了水坑,四仰八叉地躺在水池邊緣,任由著探照燈的光打在身上,吳非瞇著眼睛,貪婪地呼吸著滿是硝磺味道的空氣,剛才的這一趟,幾乎是耗空了他的體力。
鬼子射來的子彈是不用擔心了,水坑所在的地方是個相對低洼之處,子彈除非會拐彎,否則怎么地都打不到他;至于鬼子的炮,再來一次剛才這樣轟擊的話,自己無論如何也是逃脫不了,現在就算是考慮這些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也沒什么用,倒不如先緩一下自己那根已經臨近繃斷的弦。
吳非想緩一下的心思很快就破滅,剛剛仰躺在地上沒一下,耳中就聽到了一陣陣的腳步聲,地上泥濘,但是鬼子皮鞋的聲音實在是太容易分辨。
鬼子出城了,對于吳非來說,這是個最壞的結果,如果剛剛有機會打掉最后的這兩盞探照燈,他相信鬼子絕對不敢摸黑出來,而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只能是最后一條路:跑吧!
還好鞋子早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扔掉了,身上濕漉漉的也沒太大關系,惟獨左臂上的傷口一直是很疼痛,那是被榴彈碎片給擦傷了,好在傷口不深,只是沾了水以后更加是痛的難以忍受。
鬼子的炮沒在再射發,可能是因為著步兵追出了城的緣故,他們也是怕傷到自己人,這也給了吳非機會,讓他得以順利地跑進了林子。
藏身在樹后,他看到幾十上百的鬼子兵從探照燈照的光圈位置跟進了樹林,明晃晃的刺刀在探照燈的照射下,發著耀眼的光芒。
就這么點人,想在林子里逮到我?真是可笑,看我不玩死你們!
吳非起了玩心,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可能是郭叔教給他的這一身本事,讓他有著無比的自信。
槍口從樹后伸出,瞄著一個槍口上挑著膏藥旗的鬼子就是一槍,打翻那個鬼子的同時,他人像只敏捷的狐貍一般,飛速地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