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有原主的母親和弟弟也不能不管,樊氏還在蕪城,從記憶里得知樊氏對原主也是疼愛有加,于情于理都該去報個平安。
“多謝提醒,我知道的。”
應了趙離憂后,兩人都知,分別在即。
盈珠說:“天色還早,應有去蕪城的船,我們用過午膳后就啟程了。”
從陳留登船向東南,轉入蕪城,明日這個時候,就該到蕪城地界。
碼頭就很多大大小小的小吃攤子,兩人就在碼頭吃了。
吃過以后,去蕪城的船快開了。
盈珠回身看趙離憂,此一別,不知還會不會再見,她說:“你小心些,千萬別被復仇沖昏了頭腦。”
“你也是。”
趙離憂回了一句。
雙方告別,最終盈珠轉身登上大船。
重錨被提上水面,纜繩解開跳板收起,“騰”地一聲,大船緩緩離開陳留碼頭。
盈珠才進船艙,急急沖向船上那個窗口,趴在窗沿伸頭往回眺望,只可惜大船轉了半個身,已不能望見登船位置。
盈珠不甘心探頭張望,直到大船徹底轉身,船窗正沖對江河岸,方才的大堤碼頭統統不見,她才失落收回視線。
盈珠嘆了一口氣,心里也煩。
事實上,信陽王府后宅爭斗比趙離憂所知的還要殘酷。
原主母親樊氏娘家已敗落,全無依靠;偏蔡氏母家實力強勁,這蔡氏是帶著兵馬歸附謝耀的,蔡夫人胞兄蔡義,手掌兵權本人還是能征善戰的悍將,極得謝耀器重。
背靠蔡家,蔡夫人本就立于不敗之地,她還有子有女,膝下長子只比原主的弟弟小一歲,健壯擅習武,也聰明伶俐,很得謝耀喜愛。
這對母子近年明暗動作頻頻,咄咄逼人,劍指嫡房已毫不掩飾。
過去,謝耀看著一雙嫡出兒女的份上,寵妾不曾滅妻,樊氏娘仨還能支撐。
可這回……
哪怕能順利回歸,父子女間關系僵化尷尬那是必然的事,立足根本被損,麻煩很大。
盈珠蹙了蹙眉心,想了很久,又取出在碼頭新買的妝粉,仔細描補,希望登岸后,可以不被人提前識破身份。
她被謝耀踢下山崖,謝耀自然不會說出這個秘密,明面上她是生死未卜,這么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蔡氏必然會牢牢把握。若她生還,必定提前尋得殺之,蔡氏多年所求即可成真。
所以,登船前盈珠不但買了妝粉,還另購套粗布衣,她偽裝成一個瘦削少年。
本眉清目秀,重新描了妝,一個黃臉有些瘦削的清秀女子就出來了,可惜半邊臉有塊淡黑色胎記,一下子變了下品,因為盈珠怕招人販子。
畫完以后,拿著黃銅手鏡細細打量,這才滿意,這下安全一些了。
她盤算著先進城,再尋個合適的機會,出其不意高調出現。
高調出現后,弄的人盡皆知,依原主對她這位父親的了解,不管謝耀心里是如何作想的,他表面必然會欣喜若狂,面露歡喜的將她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