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杳杳仔細回憶了下自己在宗門中符篆課程上學到的內容,抬起手在空中比劃了兩遍,確認無誤之后,這才對鳥蛋下手。
指抉不算復雜,復雜的是如何把魔元均勻地附著在符篆之上,再用自己的精血為引,將符篆打進這顆還未出世的蛋里。
她體內魔元實在是不多,一點兒都不能浪費,好在陸杳杳之前畢竟也有過仙修筑基期的修為,對能量的運用還算精細,符篆有驚無險地畫完了。
饒是如此,等暗灰色的篆文在空中徹底顯形的時候,陸杳杳已經出了一身的透汗,臉色蒼白,體內的魔元消耗一空,經脈丹田有如針扎似的疼。
死咬著牙,陸杳杳從指尖逼出幾滴精血,單手往前一推,符篆和精血頓時隱入鳥蛋內部,居然還真成功了!
陸杳杳察覺到自己識海中多出了一縷和寶貝蛋之間的聯系,渾身的力氣一下子松懈下來,抬手抓住了鳥爸的一根羽毛,用盡自己最后一點力氣擠出一句話,隨即徹底昏死過去。
“把我送回去……”
事實證明,鳥爸鳥媽雖然兇了點,但還是很遵守諾言的。
為了防止第二個像陸杳杳這么既不要命又不要臉的偷蛋賊,雄鷹留在巢中看著寶貝蛋,雌鷹把陸杳杳甩在背上,當真把她給送到了斷崖上。
兩只鷹獸留下的威壓和氣息還在,斷崖上干凈得很,嚴橫聽到了天空上傳來的鷹唳,只見剛才那頭雌鷹在半空中盤旋兩圈離開,連忙抓著藤蔓從山洞里爬上來。
一到斷崖上,嚴橫就看到了昏迷過去的陸杳杳,還有心跳呼吸,只是極為虛弱,臉色蒼白,怎么叫也叫不醒。
嚴橫所佩戴的儀盤上有簡單的醫療功能,一圈兒檢查下來也沒發現任何問題,看陸杳杳的樣子,倒更像是消耗了極大的體力和精力。
知道陸杳杳沒什么大礙,嚴橫恐怕自己在斷崖上待久了又引來麻煩,背上陸杳杳重新回到山洞里,對于剛才的一切還有些不可置信。
星獸在星際人的眼中就是危險的代名詞,哪怕是面對毫無異能和精神力的普通人也大多只有狂躁和殺戮,陸杳杳是他見過的唯一的例外。
古地球是星獸的樂園,但這里的星獸似乎并不怎么防備她,甚至她還能夠與高階的星獸進行某種交流。
想到這里,嚴橫看向昏迷的陸杳杳,看她小小的一個躺在那里,只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這些日子在她身上發生的不可思議已經夠多了,嚴橫現在倒是沒有那么多的好奇心,只密切關注著陸杳杳的身體狀況。
陸杳杳這一睡就睡了整整三天。
期間那兩頭鷹獸甚至還交替出現過幾次,每次都是丟下一兩根帶著零星紅色果子的樹枝,絲毫沒有跟嚴橫開戰的意思,更像是來串門送禮來的。
鷹獸帶來的紅色果子只有成人指頭大小,捏破表皮,里面全是猩紅的汁水,嚴橫第一次查看的時候從里面迸發出的暗輻射差點腐蝕掉他的防護服。
他嘗試著喂了陸杳杳幾顆,果子吃下去,陸杳杳的氣息就平穩了一些,面色也不再那么蒼白。
到第三天,陸杳杳的身體狀況徹底恢復正常,只是仍舊醒不過來。
嚴橫的防護服被腐蝕得更加嚴重,沒有陸杳杳的幫助,不過短短三天,體內的暗輻射已經堆積到了相當高的數值。
雖說嚴橫知道陸杳杳需要暗輻射能量的刺激才能醒來,但是他自己沒辦法反向將暗輻射傳給陸杳杳,守著陸杳杳也不敢離開,只能等待每天鷹獸的友好投喂,處境十分被動。
營養劑早在兩天前便消耗殆盡,儀盤所剩的能量也不多了,要是完全消耗干凈,他的人在古地球上進行搜救所耗費的時間將會大大增加。
嚴橫正考慮接下來要怎么做,耳邊先聽到了呼呼的風聲,接著就是幾聲鷹唳。
與此同時,手腕上的儀盤也發出了提示音,屏幕投出,簡略的地圖上一個紅點離自己越來越近。
救援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
鷹獸在山洞外盤旋,扔進來一根樹枝,嚴橫趕緊接在手里,把上面的紅果實摘下來,小心翼翼地捏碎了喂給陸杳杳。
轉頭一看,來的是那頭雌鷹,不僅沒走,還蹲在山洞外突出的巖石上盯著山洞里的動靜,那架勢像是在等陸杳杳醒過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