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業被掐得面紅耳赤,艱難地說道“周經理,我不、不喜歡你。”
本以為自己會命喪黃泉,可周峰最后還是松開了她,懨懨地離開了。
而時謹言去張瓊家的時候,正遇到她給祝東打電話,也沒有什么要緊的事,說過去說過來就是那幾句自己好辛苦,為這個家做了好多貢獻。
“媽媽現在只有你了,所以,你不要嫌棄媽媽啊”張瓊說道。
短暫的平靜,讓時謹言感覺到了來自祝東心里全所未有的壓力。
他悶悶地回了張瓊一個嗯字,道“媽,我要上課了,先不說了吧”
掛了電話,時謹言問張瓊;“張女士,平時,你經常給兒子女兒打電話”
張瓊嘆了口氣,一副操心的樣子“是啊,兒子女兒離得都遠,不打電話,哪兒知道他們在做什么”
“據我所知,你的兒子祝東也在上大一了吧也算是成年人了,你也這么天天給他打電話嗎”
張瓊感到一絲不悅,問時謹言“時警官,你今天來到底是查我女兒和丈夫案子的,還是來打聽我們家私事的啊”
時謹言道“你別誤會,我只是對你們的家庭關系做一個簡單的分析,在此之前,當然要先了解一下你們的相處模式了”
張瓊繼續嘆氣,向時謹言娓娓道來這么多年自己的辛苦付出,在時謹言聽來,除了再次確定她控制欲極強、把家里人都快搞得神經敏感了之外,沒有獲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回到警局后,岳強拿著兩本日記,過來找時謹言。
其中一本,是祝業的日記。
隨手一翻,就看到那天她差點被周峰勒死之后回家的日記。
那天,回到出租屋的祝業接到母親的電話。
接通電話的那一刻,張瓊第一句話就是問“小業,在做什么啊”
這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讓祝業的心里堵得發慌。這句話就像是緊箍咒一樣,每天箍在她的腦門上。
是的,這句話,從來都不是偶爾說說,而是每天像定時鬧鐘一樣,在她的耳邊縈繞。自從張瓊在祝業高三時期回來之后,只要祝業沒有在她目光所及的范圍之內,張瓊幾乎是每一個小時打一次電話,問她在做什么。
后來,祝業上了大學,張瓊美其名曰說她長大了,要有一定的私人空間,于是便將一個小時一通電話改成了兩個小時一通,三個小時一通
最后,祝業上班,沒時間兩三個小時接一次電話,張瓊便在飯點的時候給她打。
每次祝業語氣有些不耐煩了,話里話外都說著沒事不要打電話,張瓊都會問“你吃你的飯,我就看看你怎么了我又不打擾你”
祝業捂了捂攝像頭,輕聲道“我和同事在吃飯呢,現在不方便。”
張瓊“好,那你吃完再說吧”
很多時候,明明是好心情,卻因為張瓊的電話,搞得祝業喘不過氣來。
其實那些電話無非就是家長里短,張瓊總喜歡周而復始地說著自己為這個家付出過什么努力,言語中還有對他們三父子絲毫不理解自己良苦用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