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寬抬頭看了看,眼中露出了驚慌,“你到底是啥人?”
秦越正要開口,這時從東屋中走出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看到秦越時愣了一下,便連忙緊張的向大寬走了過來,“寬子,孩子是不是又鬧了?”
大寬連忙走了過去,“沒事媽,哭一會兒就好了,外邊風大,你趕緊回屋去吧,我這邊說點事。”
屋中嬰兒的哭聲時有時無,秦越臉色一變道:“不好!”
說罷搶前一步拉開屋門闖了進去,大寬連忙追了上來,“你干啥?”
秦越剛一進屋嬰兒的哭聲便戛然而止,看到中年婦女懷里的嬰兒,秦越心中就是一沉,緊接著大寬一把揪住了秦越,“你要干啥?”
“大寬!孩子沒氣了!”中年婦女突然緊張起來。
大寬臉色一變,連忙松開秦越就要抱中年婦女懷里的孩子,秦越這時一把將他拉住,“給我看看!”
“你走開!等下再和你算賬!”大寬一把甩開秦越,搶過中年婦女懷里的嬰兒抱在自己懷中,上下抖動著喊著嬰兒的名字,“皮皮,皮皮!”
大寬娘進來一看,一口氣沒有接上直接就向后倒去,“媽!”大寬喊聲未落,秦越一把接住,順勢將她扶到了椅子上,探手從腰間的儲物袋中取去兩枚銀針直接就對著胸前大穴扎了下去,轉動了幾下猛地拔出之后老太太咳嗽了一聲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秦越起身之后,搶前一步奪下大寬懷中的嬰兒,看了一眼,嬰兒臉色發青,眉宇之間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黑氣,隨即劃破指尖直接點向嬰兒的眉心處。
接著倒置過來,猛地一拍后背,哭聲再次響起,翻過身子試了試嬰兒的鼻息,臉色松緩了下來,“沒事了。”接著便將嬰兒還給了中年婦女。
看到自己的孩子又活了過來,中年婦女喜極而泣,“我的皮皮又活了,我的皮皮又活了!”
大寬娘老淚縱橫,“撲通”一聲跪在了秦越面前,“謝謝恩人,謝謝恩人。”
秦越連忙將她扶住,“你應該謝你們家然然。”
“然然?”大寬娘頓時愣住,中年婦女更是一頭霧水,“恩人,你,你這句話啥意思?”
大寬這時哎呀一聲,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猛地蹲了下來,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腦袋,“然然,是爸爸對不起你,爸爸對不起你呀……”一個大男人竟嗚嗚的哭了起來。
婆媳倆對望了一眼,大寬娘著急問道:“寬子,這到底咋回事啊?”
大寬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喊著然然的名字,他實在無法面對母親的質問。
“媽,你先抱著皮皮!”大寬妻子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轉身將懷里的嬰兒交給大寬娘,走到大寬面前使勁踢了他一腳,“李大寬,你給我起來把話說清楚!”
秦越皺了皺眉,上前攔住了他妻子,“還是我來說吧……”
李大寬這時突然站了起來,“我說,一人做事一人當!然然不是自己掉進井里的,是,是……”說到這里聲音再次哽咽了起來。
“你快說,是什么?”大寬妻子面露緊張地一把將他揪住。
“寬子,你倒是說話啊!”大寬娘抱著懷里的嬰兒滿臉著急。
大寬咬了咬牙,“是,是我把然然投下井的……”話沒說完就開始扇自己巴掌,“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啥?”大寬妻子臉色愕然了一下,揪著他的衣服就撕扯起來,“李大寬我今天和你拼了,你還我然然,還我然然!”
大寬娘怔在那里望著自己的兒子半天沒有反應,李大寬任由老婆撕扯毆打也無動于衷,秦越上前拉開了大寬妻子,“你現在殺了他也沒用!”
大寬妻子滿頭凌亂的一下坐到了地上,頓時停止了哭鬧,抬頭看了眼大寬,猛地站了起來,狠狠扇了大寬一巴掌,“李大寬,我要和你離婚!”
說罷,搶過大寬懷里的嬰兒轉身便要向外走去,大寬娘連忙把她拉住,“小梅,你不要走,你要走了這個家可怎么辦啊……”話未說完已是老淚縱橫。
李大寬自始至終都是低垂著頭沒有開口反駁過一句,這時突然跪了下來,“小梅,娘,我對不起你們,我會給你們和然然一個交代,我現在就去公安局自首,死后你們把我和然然葬在一起,下輩子我就是當牛做馬也要給然然還清這筆債!”
說完,連住磕了三個響頭,起身便向外走去,秦越一把將他拉住,“你以為你這樣就對得起然然對得起這個家了?”
“我……”李大寬頓時愣住。
“你知不知道然然心中是怎么想的?他讓我告訴你們,他從來沒有怪過爸爸,他只怪自己為什么要生病,怪自己拖累了這個家!”
秦越說著話向婆媳倆看去,“然然還托我告訴你們,他想媽媽,想奶奶,你們這樣怎么對得起他?”
一家人淚流滿面,各自低著腦袋抽泣了起來。
秦越嘆了口氣,“我能理解你當時的心情,但你現在這樣只會讓然然更加難過,更加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