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寬妻子突然“撲通”一聲抱著懷里的嬰兒跪在了秦越身前,“恩人,求求你,求求你再讓我們見然然一面……”
秦越抬手扶起了她,看了看她懷里的嬰兒,嘆道:“然然剛才已經回來過了……他原本早就可以去投胎的,但他還想回來再看一眼你們,可你們掛在門口的八卦鏡讓他無法回到這個自己最愛的家,所以一直在亡地徘徊,直到遇見了我才將一縷執念附與我身,總算見到了你們,剛才然然只是想看看他的這個弟弟,沒想到卻差點害死了他……你們放心,我已為然然寫了引魂符,下輩子他可以投到一戶好人家。”
聞言,一家人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一時間哭成了一片,秦越見狀心生酸楚,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大寬家,他沒想到然然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執念可以沖破靈符的束縛就為回家再看看自己的親人,但后果卻是魂飛魄散……
秦越實在不忍再將真相說出,當下只好轉身離開。
回到蘇二叔家時蘇靜怡和胡蝶已經醒了過來,陸岐黃也是剛伸著懶腰從房間走了出來,看到秦越從外面回來,好奇的問他干什么去了,秦越擔心陸岐黃嘴不把門隨便編了借口搪塞了過去。
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知道蘇靜怡要連夜趕回去,蘇二叔在忙完葬禮的善后事后又和妻子張羅出了一桌豐盛的大菜,看到人都齊了便招呼眾人落座,“大寬沒跟你一起來?”
秦越搖了搖頭,蘇二叔便也沒在多問隨即招呼秦越坐下開飯。
吃罷飯已經是五點一刻,蘇二叔一家又和蘇靜怡說了半天話,這才準備動身,只是剛走出大門村東方向便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
蘇二叔連忙拉住一位剛從那邊過來的村民問道:“二娃,咋回事啊?”
叫二娃的村民嘆了口氣道:“大寬被警察帶走了。”
蘇二叔一愣,轉頭看了看秦越,忙又向二娃問道:“咋回事?”
二娃道:“你還記得大寬家那個掉進井里的大孩子嗎?”
蘇二叔道:“你是說害病的那個?”
二娃點了點頭,“其實根本不是孩子自己掉進去的,是被大寬扔進井里去的。”
蘇二嬸大驚道:“因為啥呀?那娃我還抱過哩,可懂事著哩。”
二娃嘆了口氣,“還不是因為大寬家窮,看不起病,又不忍心看著娃遭罪,最后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趁著天黑把娃投了井……唉,要我說這事不能怪大寬,就咱們這個村像他家娃得的那種病有幾個人能看得起……”說罷搖了搖頭走了開去。
“還有這樣的事?這當爸的也太不負責了吧!”胡蝶有些義憤填膺的道:“不能因為沒錢給孩子看病就把孩子投了井啊,可以求助媒體發起募捐啊,手機上不是還有一個什么籌么,那也可以啊,這么做不僅毀了孩子也毀了整個家庭。”
陸岐黃開口嘆道:“小蝶呀,有些事根本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媒體們的長槍短炮每天對準的是那些明星們,今天誰出軌了,明天誰離婚了,他們只對這些有噱頭的東西感興趣,因為這些東西能為他們帶來利益,在如今這個崇尚利益的風氣下,誰會去關心一個無關緊要的生命?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胡蝶不服氣地道:“就算媒體不行,那還有眾籌軟件啊。”
陸岐黃笑了笑道:“你覺得現在的人有幾個會相信?”
“可是……”胡蝶還想辯駁,蘇靜怡這時打斷了她,“別說了,我們該走了。”說完和蘇二叔一家打了個招呼便直接去開車了。
秦越這時摸了摸口袋這才想起忘了帶錢,隨即把陸岐黃叫到了一旁,“把你身上的錢全掏出來。”
陸岐黃一愣道:“你想干什么?”
秦越道:“別問這么多,快點。”
陸岐黃磨磨蹭蹭的掏出來二百塊錢,秦越直接將手伸進了他口袋,將剩下的錢全部掏了出來,數了數向蘇二叔走去,“你把這些錢交給大寬妻子,就說是村里給的。”
“還有我的。”胡蝶這時也跟了上來,將一千塊錢塞給了蘇二叔,蘇二叔還沒來得及開口,二人便一前一后走了開去,陸岐黃來回看了看連忙跟了上來。
天色很快黑了下來,蘇靜怡一路顯得心事重重,幾乎沒怎么開口說話。而秦越從一上車就蜷起身子睡了過去,陸岐黃幾次想和前排的胡蝶說話胡蝶都沒有理他目光一直看著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