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使魔的身體呼吸,無法調整身體狀態,但對阿哈德翁來說,這已經是唯一能讓精神得到寬慰的方式。
許久之后,隨著一道深深的吐氣聲,阿哈德翁勉強緩過來。
“呼··呼···還真是可怕呢,每一個魔術師,在使用魔術時,都會承受非人的痛苦,但和你的殺意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
魔術師在維持釋放魔力,維持術式的時候,承受的都是非人的痛苦,這是代價。
而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自己已經不會再對疼痛產生反應了。
可在剛才的一瞬,這位老者才真正意義上對痛疼有了認知,最可怕的不是來自**,而是精神。
注視著眼前的從者,從頭盔里透露的一雙滿含殺意的視線,阿哈德翁心悸似的退后兩步。
那種可怕的感覺,已經深入他的內心,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對于這名從者的畏懼,在這一瞬間提升至頂峰。
換做正常人的話,在慶幸之后,第一反應就是惱羞成怒,然后斷開維持這位從者的魔力,使其自然消散吧?
不僅是因惱怒,更多的是不敢再面對這位從者。
阿哈德翁也一樣,慶幸過后,便是對白華極致的恐懼。
可他并沒有惱怒,亦沒有半點生氣的表現,反而笑了起來。
“只是單純的殺意,就足以媲美精神攻擊了嗎?實在是太棒了,光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你的實力了。”阿哈德翁注視著白華,就像在欣賞世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單是這殺意,就足夠證明白華的身份——頂級從者。
“混蛋!”
白華的眼角因憤怒變得有些抽搐。
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目光看他,即使是阿斯布羅三世也不敢。
當然,換做平時,這位脾氣不錯的勇者斷然不會生氣,但這樣看著自己的,竟然是一個混蛋中的混蛋。
這令他無法適應,更無法忍受。
“雖然殺死你,會斷開魔力的供給,但使用一些粗暴的手段,也不是不能解決,我不是一定要依靠你,給我牢牢的記住這一點,然后滾吧。”
一旦被白華判定成‘惡’,他從來不會留情。
如今,他卻不得不放過眼前的惡人。
但這不代表他妥協。
“滾!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視野中,要不然,下一次就不是單純的殺意這么簡單了。”
毫不留情的言語中,極力忍耐著殺欲與憤怒。
阿哈德翁聽出來了,因此感到困惑。
“你,為何如此氣憤?是因為老夫的存在,還是伊莉雅斯菲爾的原因?”阿哈德翁有些茫然的問出疑惑,他不理解白華憤怒的原因。
如果是因為自己的存在,他消失又何妨?
“如果是因為不滿伊莉雅斯菲爾,我也能為你換一個御主,像你這么優秀的從者,的確有選擇御主的權利。”阿哈德翁說出了自以為是的結論與解決方案。
純粹是陳述的語氣。
可這之中,直接否定了伊莉雅存在的意義,如果伊莉雅并非一定要成為御主,那為何被制造出來?
又為何要研究那種不人道的實驗?
在阿哈德翁口中,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
就像,將廢紙丟進垃圾桶。
就像,丟棄破洞了的衣物。
簡單又合理。
“如果是想讓老夫作為你的御主,雖是年邁之身,但老夫也能與你共赴戰場。”
話音落下,房間變得寂靜,旋即······
白華氣炸了!
殺意,毫無征兆的爆發。
如血海,如刀山,如利劍,又如——百鬼。
連取消魔術的時間都沒有,瞬間便被殺意沖擊。
兩秒后,阿哈德翁再次化作靈子炸裂,從白華眼前消散。
“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眼前,你這混蛋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