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世,祖母讓她把做出來的香云箋全部給薛婉清后,又讓丫鬟把制作香云箋的法子偷去給了薛婉清,對外就說是薛婉清想出來這做香云箋的法子,四處送人,一時間,薛婉清才名遠播。而她,僅僅只在祖母跟前分辨了幾句,便被祖母呵斥一番,說她沽名釣譽就算了,竟然想把表妹的功勞也占了去,簡直是有辱謝家門楣。
“姑娘,是奴婢的錯”幺桃噗通跪了下來,膝蓋磕在地面上的響聲,令謝知微跟著牙酸,她就不怕把膝蓋磕破嗎
“你錯在何處”
“奴婢,奴婢奴婢沒有察覺香云箋沒了”幺桃快哭出來了。
櫻桃笑起來了,“幺桃姐姐,你這話說的,原是老太太吩咐下來的,難不成我還要跟你說一聲,問你答不答應”
幺桃氣了,“櫻桃,這里是綺照院,即便是老太太的話,既然是姑娘的東西,你拿走的時候,連說都不說一聲嗎”
謝知微坐在花梨大理石大書案的后面,看著兩個丫鬟打官司,不由得氣笑了,問道,“櫻桃,我竟不知道祖母還吩咐過你這些,除了那些香云箋,你還拿了什么去給表姑娘”
“奴婢就只拿了香云箋,并沒有別的。”
“是嗎我記得我寫了制作香云箋的法子,放在這兒的,怎么也不見了莫非也是你拿去給了表姑娘”
“奴婢不曾”櫻桃的臉瞬間白了,渾身就像在打擺子一樣。
“是嗎沒有”
謝知微的臉黑沉得厲害,吩咐幺桃,“去把秋嬤嬤喊進來,就說我有話說。”
櫻桃的頭磕在地上,咚咚響,“大姑娘,那寫著法子的紙,是奴婢奉老太太的命拿的,也一并給了表姑娘了。”
“方才我問你,你也沒說啊”謝知微朝地上看了一眼,眼底一片冰寒,“你雖是老太太給的人,可你也不必什么事都說是奉了老太太的命。老太太年紀雖大了些,也并沒有糊涂到要在我這里做賊的地步。”
秋嬤嬤已經進來了,她早就聽小丫鬟把這里的情形說了一遍,不由得怒了,“在主子屋里當賊,這還了得,今日能偷幾張紙出去,明日就敢把主子的帕子衣服往外偷,主子的命還要不要了”
“奴婢都是奉了老太太的命啊”櫻桃哭起來。
石榴站在門外,雙手緊緊地捏在一起,她低垂著頭,站都站不穩,直往地上溜。
當日,櫻桃要把主子的東西拿出去的時候,她就勸過櫻桃,既然是在主子的屋里當差,凡事還是聽主子的好,誰知,櫻桃說主子連娘親的嫁妝都守不住,幾張紙,拿了就拿了。
她與櫻桃同是府里的家生子兒,是姨表姐妹,從小兒一起長大,因她們的母親都在老太太的屋子里做事,才被挑來給大姑娘當差。
這是頂頂好的差事了,在姑娘的屋子里伺候,等閑不做苦力,姑娘又是個性子好的,從不磋磨人。將來姑娘出閣,她們是姑娘的大丫鬟,或是留下來籠絡姑爺當姨娘,或是嫁給管事,成為管家娘子,都是極好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