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微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對,清了清嗓子,坐端正了身子,“祖父,您這時候接手戶部,其實是個挺好的時機,畢竟前面沈廷揚并沒有做出什么業績來。”
謝眺為難地道,“即便如此,如今祖父對戶部的事也還沒有個章法,不知道將來能不能比沈大人做得更好呢。”
謝眺被調任戶部,之前雖然說早有風聞,可六部調動非同小可,這次,皇帝更是招呼都不打一個,直接在大朝會上委任,著實讓謝眺猝不及防。
“孫女讀史書,歷史上的戶部尚書所做之事,無非就是請裁冗食,平賦役;嚴鹽法、錢鈔之禁;清倉場,廣屯種,以給邊蘇民,且便商賈,以增加朝廷收入,若這些做好了,的確可以減輕老百姓的負擔,令國庫充盈,但這些都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如今首輔暫時還不是祖父,諸多事做起來,難免受掣肘,若想短期就有進項,以孫女看,不若便商賈來得快”
謝眺聽謝知微三言兩語,便將戶部的章程說得清楚透徹,他心情越發不好了,眸光隱晦地看了謝明澄一眼,怎么孫女兒就不是個孫兒呢
“你且說說,如何便商賈”
“自然是貿易,分邊塞貿易和海上貿易。”謝知微道,“邊塞貿易的話,孫女的想法是開放邊塞,讓九邊安排人護送那些商賈進出邊境一面收取保護費,一面抽賦稅,既起到了便的作用,同時也增加了賦稅,減輕百姓的負擔。”
謝眺不由得眼睛一亮,旋即又暗下去,“這可行嗎”
“祖父,這事可以提議,由皇上派遣人在九邊選取一關試試看。“
若嘗到了甜頭,皇上自然樂意。這話謝知微并沒有說出來,但謝眺卻是聽出來了,頓時,笑瞇瞇地摸著胡須,“那海上貿易呢先帝可是說過,片板不得下海”
“此一時彼一時也”謝知微道,“建元三年,大雍方建朝,尚有諸多割據不肯歸順,與西涼、北契、回紇和南詔之間紛爭不斷,內亂尚且顧不上,如何顧得上琉球這些海賊們的騷亂滋擾,一時顧不上才會下了這樣的海禁政策。”
謝仲柏也忙道,“這倒是實話,爹,要不試一下”
謝眺本來有點心動,但聽兒子這么一說,有些不滿,斜睨了他一眼,問謝知微,“如今呢如何此一時”
“如今,與西涼之間雖然尚戰亂不止,北契也才有年的和平,但大雍境內已經沒有了內亂,南邊是袁家任福建總兵,據孫女兒所知,海禁雖然限制了琉球等這些海賊們上岸,但也限制住了內外貿易和漁民們的漁業,受苦的還是那些老百姓,而海賊和那些大膽的商人們,沒有受任何影響,甚至獲利甚大,否則如何敢鋌而走險”
謝知微抬頭看向謝眺,“祖父還記得前朝泉州的蒲家嗎為何當年太祖皇帝很難攻打下泉州,大雍已經建朝,蒲家難道不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蒲家傾全家之資,抗爭的并非是大雍,而是大雍的海禁政策。畢竟,蒲家在前朝曾任市舶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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