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這次跟著謝知慧去了一趟行宮,做事越發老練,正在指揮她屋里的幾個丫鬟收拾箱籠,柳星在一旁嘖嘖道,“姑娘這次出去,回來的箱籠多了十多個,東西也著實太多了些。”
“該入庫的入庫,別的不說,這三箱皮子是要好好存著的,將來總能用得上。”明月低聲對柳星道,“瞧著二太太如今是不把姑娘當回事了,心里不定怎么恨姑娘不幫她說話呢,姑娘這邊,也只能靠自己了。”
柳星道,“不是還有大姑娘嗎真到了那時候,大太太和四太太必然要幫忙張羅,倒也不必擔心。”
“也是這個話。”明月道,“你是沒看到,這次二姑娘跟著大姑娘出去,自己的銀子沒有花上,倒還得了不少好呢”
兩人邊說邊笑,等謝知慧出來后,屋子里都收拾妥當了,家里給她準備的冬衣還是新的,她穿了一件品月色緞繡玉蘭蝶夾氅衣出門,那風毛出得極好,雪白色,將她一張落頰生花,入眸成畫的臉,襯得越發嬌艷。
當晚,謝家的家宴在正堂后面的大花廳里舉行,屋里擺了好幾個火盆,屏風圍成的宴席廳里熱氣騰騰,一家人心情都很好,歡聲笑語。
盧琦齡也來了,帶來了好消息,說是謝三娘被診出了身孕,因路上雪滑,沒敢來,待胎坐穩了再來。
酒過三巡,太太姑娘們這一桌,還在說謝知微帶回來的皮子的事,什么皮子配什么料子做什么樣式的衣服好看,男人們那一桌,已經討論起蕭恂射殺西涼俘虜的事了。
謝眺剛回來,才聽到盧琦齡說這件事,很不高興,問道,“都是什么人起的頭”
盧琦齡道,“原國子監祭酒鄭同和,姑父還記得嗎鄭同和的女兒在宮里和三皇子成就了好事,皇上雖然下了旨,讓鄭同和將女兒嫁給三皇子為妃,可鄭榮妃竟然逼著侄女兒自盡,要把三皇子妃的位置空出來,這可真是千古奇聞了。“
御史們蜂擁而上,一個勁兒地彈劾鄭同和養女不教,鄭同和還如何在祭酒的位置上坐穩
當然,這其中也有謝家的手筆,若鄭榮妃不招惹謝家姑娘也就罷了,竟然生出了那般歹毒的心思,謝眺能忍才怪了。
鄭同和丟了祭酒的位置,鄭家姑娘羞于見人,據說被逼瘋了,成日里在家甩著水袖唱戲,鄭家恨死了鄭榮妃,鄭家的兒媳逢人就沒有說鄭榮妃好話的。
這算是撕破了臉了。
鄭同和這人耿直,學問做得很不錯,原本是極好的祭酒人才,只可惜,嫁出去的女兒還給他拖后腿,他一氣之下,上了請辭的折子,原以為皇帝會留一留,誰知,沒有過夜,折子就批紅用印,他不辭也得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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