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青年翻身起來,不小心觸動了肩上的傷,他齜牙咧嘴忍住了,落地跪下,“父親”
“失手了”懷遠侯站在青年的面前,聲音平淡無波,不待青年說話,他便一腳朝青年踢去,青年側身避開了傷口,后背中了一腳,反身撞在榻上在,正中左肩,傷口再次撕裂,血如泉涌。
青年趴在榻上動彈不得,他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以前,還是孩童的時候,父親讓他徒手與狼搏斗,他心生怯意,對抗的時候,躲避多于進攻,雖然最后還是他贏了,但后來,父親的每一鞭子都抽在狼撕咬留下的傷口上,鞭鞭見骨。
“我讓你退讓了嗎若是再敢不聽我的,這就是下場”
青年的耳邊還回響著當日父親說過的話,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強烈的恨意,眼底都紅了,掙扎著起身,慢慢地移動步子,雙膝緩緩落地,再次跪下來,咬著牙道,“孩兒不敵宸王,被他身邊的高手射傷了。”
“能夠射得著你的人不多,是誰”
下人們搬了一把太師椅放在庭院里,韓振坐下來,手中端著一杯茶,無視兒子韓落輕身上汩汩而出的血,以及空氣中夾雜的血腥味,閑適得好似在與好友聊天。
“應是溫應寒。”
“他來京城湊什么熱鬧”
“聽說,他饞郡主釀的桃花釀,自從出京之后,就找到了宸王,一直賴在他的身邊。”
“此人不可留。”韓振淡漠地朝韓落輕看了一眼,起身走出幾步,又停下來,偏頭斜睨,“盡快養好傷,趁著這次蕭恂大婚,將他留在京城,若再失手,你看著辦”
“是”韓落輕強撐著,待韓振走出了通道,便兩眼一閉,倒在地上。
“公子”劍童滄海沖了出來,連忙扶起了韓落輕,他急得眼里都冒出淚來了,“公子,奴才帶公子去看大夫。”
“不,不用,上,上藥就行了。”韓落輕忙止住了滄海,“我,我死不了。”
若是死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韓落輕陷入昏迷前,最后一縷神思便是,他若是死了,會如何
人生四大喜事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他鄉遇故知,久旱逢甘露。
蕭恂在院子里轉來轉去,心想著,他這一生,金榜題名是想不到了,也沒必要,頂級權貴了,何必和寒門學子們爭那點子虛名呢
他鄉遇故知也不必了,大雍是蕭家的天下,大雍軍隊所到之處,便是他的故鄉,而久旱,眼下與他何干
所以說,最后,就只剩下他最在意的洞房花燭了,即便有名無實,也無妨啊
只要想到從此以后,就能和湄湄住一個屋檐底下,隨時隨地,想見到就能見到,想牽手就能牽手,蕭恂就激動得想在床上打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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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