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那你們呢”曹云辭捏著荷包,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姑姑一直想讓八皇子當太子。
曹云華搖搖頭,“你不用管我們,我和母親畢竟是女眷,哥,你走吧”
曹云華推了曹云辭一把,“你若是不走,母親會很不安,為了母親,你也離京吧”
曹云辭還想回后院去拜別母親,曹云華卻將他攆了出去,“若是侯府能夠平平安安,你將來回來,母子或有相見之日,若是不能,哥,有你在外面,我和母親心底還能存一絲念想,再難,也會有盼頭。”
曹云辭背了一個包裹,跪在庭院里,朝著北面的方向拜了三拜,趁著城門還沒有關閉,快馬加鞭沖了出去。
麟德殿西邊的偏殿原是一個梅塢,北面種了一大片臘梅,每到季節,陣陣飄香。
自從皇帝病了之后,他就再也沒有來梅塢賞梅了,前兩天,皇帝讓將梅塢收拾出來,當了個書房,靠在榻上,一眼就能看到后面的梅園,雖沒有掛花骨朵,但綠意盎然,讓人賞心悅目。
陸偃站在梅塢的臺階下面,米團上前來,低聲道,“督主,武安侯府世子剛剛出城了,太夫人也剛剛從宮里出去。”
陸偃微微朝后看了一眼,沒有聽到里頭的動靜,米團還要說,他抬手打了個手勢,便抬腳往外走。
東廠里,通往詔獄的長長的地道兩邊,加大了守衛,墻壁上的昏黃的燈光照不亮腳下的路,米團提著一盞琉璃燈走在陸偃的左手前面,燈光照得他腳下一片白。
洪繼忠已經沒有了人形,蜷在墻角如同一條死狗,聽到動靜,他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慌亂,他的身上,已經再也找不到了昔日義武侯的半點尊榮與從容,慌得如同一只耗子。
他的隔壁,如今吊著韓進益,還沒有過審,東廠便沒有給韓進益上刑。
韓進益靠墻坐著,雙手籠在袖子里,一派淡定,聽到動靜,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陸偃站在牢門前,修長的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撫了一把骯臟的,沾滿了血跡的柵門,道,“國公爺,陳州門內大街上,南草廠巷里頭有戶程氏,膝下有個十二歲的少年,不知和國公爺是什么關系“
韓進益猛地抬頭睜開了眼睛,他早知道東廠無孔不入,沒想到,他如此謹慎依然被東廠找到了,“陸偃,你想做什么”
“十二歲,雖說年紀大了點,但不是不能進宮服侍皇上,且看國公爺如何交代了”
“那么多人,還不夠嗎”韓進益的聲音不自覺地就低了八度。
“本座當年進宮的時候,年紀比這孩子還要小,也差點一命嗚呼。看在國公爺對本座這么多年關照的份上,本座會找個老成點的好手,為令郎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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