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城后,蕭恂讓馬車停在了二十里地外的驛站等著,謝元柏正好從西邊回來,兩撥人在驛站會和,謝明溪聽說父親回來了,這才從箱籠里爬出來了。
謝元柏要將他帶回來,謝明溪死命地抱住蕭恂的大腿,口口聲聲喊姐夫,喊救命,蕭恂沒辦法,只好對謝元柏道,“湄湄一個人在真定府,小婿原很擔心,若岳父大人放心的話,不如讓溪哥兒隨我們去,回頭小婿讓范文成教溪哥兒讀書。”
兒子跟著女婿,女婿身邊藏龍臥虎,自然比跟著妻子教養強。謝元柏這幾年一直往西征戰,根本無暇他顧,便自無不可。
謝元柏揉了揉兒子的頭,“你也不必如此,你都九歲了,這像什么話”
謝明溪高興壞了的,當下便松開了蕭恂,轉身對謝知微道,“姐姐,我可以跟著你去真定府了,太好了,我去了,打算跟著姐夫出征,去打北契。”
他就跟話癆一樣,“之前姐夫打西涼,我就是年紀太小了一點,錯過了這等好機會,我現在都九歲了,已經比馬高了,跟著姐夫,殺幾個北契人,建功立業,也不枉我從京城萬里迢迢來西北一趟。”
蕭恂聽了謝明溪的話,有些頭疼,后悔方才一時心軟,答應了內弟的這個要求,但現在后悔已經遲了。
謝元柏叮囑了女兒幾句,又板著臉囑咐了兒子幾句,將他們送上了官道。
馬車走了大約五里路,蕭恂便讓停下來,他對黏在馬車里的謝明溪道,“你不是說要跟著我去殺幾個北契人,建功立業嗎”
“是啊,姐夫,你答應了”
“你方才看到你父親沒有從安西都護府到這里,少說也有兩千里路,一路上,你覺得你父親是騎馬來的還是坐馬車來的”
謝明溪一聽這話,傻眼了,他看看外面跟著走的馬兒,“姐夫,你的意思我應該騎馬”
“你已經九歲了,若今日你跟著你母親,我是管不著你,可你跟著我,你若是不聽我的,我現在就讓松風把你送回去。”
“姐夫,你是說松風也在外面我要騎馬,我要騎馬,快讓我下車”
將小舅子攆下馬車后,蕭恂便抱著謝知微躺了下來,他頓時覺得,馬車里都寬敞了好多,“湄湄,等到了河中府,讓他們坐船走,我帶你騎馬一路北上,好不好”
謝知微笑道,“好”
五日后,謝明溪先上了船,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坐過這么大的船,頂多就逢年過節在汴河里頭坐一下畫舫,瀏覽兩岸的依依垂柳。
可現在,他站在甲板上,看到滔滔江水滾滾而下,頓時激動不已,“松風,松風,我姐姐呢”
謝明溪在船上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謝知微,不由得急了,站在甲板上扯著嗓子喊,隨時都會哭起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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