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微轉了個身,趴在貴妃榻上,笑著問道,“表姐是不是也吃過她這虧”
要不然怎么會料到她的后招呢
崔南菀用扇子刮了刮謝知微的鼻子,“被你猜對了”
姐妹倆頓時都覺得好笑,哈哈地笑起來,謝知微催道,“表姐,你快說說,她怎么招惹你了”
崔南菀便說起她初來北地的一些事,原來,那時候,她也不知道世情險惡,并沒有隱瞞自己和離的事,誰知,這事兒不知道怎么傳到了陳氏的耳中,陳氏逮住了機會就教訓崔南菀,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出嫁從夫,怎么能和離云云。
“我當時也很煩她,我一個女子,我又不會尋求再嫁,要什么好名聲那會兒,我就想著,你誰呀,你憑什么說我呀,我就說,聽聞周大人有嫡子嫡女在老家養著,既然夫人您乃續弦,便當有為元配撫養教育子女的責任,便是周大人不叫您教養,您也應當擔起這個責任來”
“還有這回事啊我都沒聽紫陌說過。”
“這事兒,少有人提及,我也是聽喬家人說的。喬家是河北的大戶,家主名叫喬德庸,他膝下有個女兒,以前男扮女裝做生意,我也是跟她學的。她為人豪爽,改日我引薦你認識。”
“好”謝知微就跟聽故事一樣,問道,“后來呢周大人元配的兒女們呢”
“過了一個月,我就聽說,周大人派人去福建把他的一雙兒女接來了,我當時就后悔了,我就想,我怎么嘴這么欠呢人家孩子在祖父母膝下好好的,現在就因為我嘴巴一張,就不得不來繼母跟前討生活,你說我豈不是害人”
“這有什么,該來的,你擋也擋不住,不該來的,你求也求不來,天底下一些事,人算不如天算,表姐別放在心上。不過,周大人元配所出的嫡女如何“
雖說,從陳氏看她所生的女兒有失偏頗,但沒辦法,人就是這樣,圣人都難免先入為主,更何況,謝知微如今還在氣頭上,問也沒問陳氏的女兒。
“聽說名叫周玉晴,名字是她生母取的,人的話,我遇到過一次,待人接物進退有度,至于心地如何,就不知道了。聽說自從來了之后,就在內宅和陳氏別苗頭,想必也不是個坐以待斃的。”
姐妹倆聊了一會兒便挪到內室睡了,約好了明日早上等謝明溪來了,一起去山中的湖里捕魚。
月上枝頭,周玉晴還沒有睡,她披了一件外衣坐在窗前,聽丫鬟跟她說今日陳氏在蕭家別院發生的事,她冷笑一聲,“也是她活該,太自以為是,作到了端憲郡主跟前,看來我父親這官位是很難保住了。”
她的大丫鬟雙銀站在一邊嚇呆了,問道,“大姑娘,不會吧”
“不會”周玉晴笑了一下,“你忘了曾經的陜西布政使周又頡了嗎從二品到五品官,前些日子,給父親寫信來,說是積郁成疾,當時我這個好繼母在一邊,不知道說了端憲郡主多少不好,父親竟然氣兒都不吭一聲。”
“若是這樣,那姑娘的婚事,可怎么辦”
周玉晴和弟弟一起來這里,一來,是想進丁家的蘭臺書室,讓弟弟能夠好好讀書;二來,是為了她的婚事,祖母的意思,父親為了自己官運亨通,怎么也會給她尋個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