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惟不像蕭恪,自小兒屋子里就有成套的班子,由嬤嬤領著丫鬟們張羅一應的事。
而如今,他自是和以往不同了。
何嬤嬤忙上前來,給蕭惟請了安,“四爺,熱湯已經備好了,四爺一路舟車勞頓,先去梳洗一番,廚上一會兒將早膳送過來。”
蕭惟進了內室,里面一張填漆架子床,床上被褥一應都是新的,靠北面是熱炕,地龍燒得很熱,屋子里暖氣熏蒸,一股子松竹的清香撲鼻而來,熏得他都醉了。
一道暗門通往后邊的耳房,蕭惟推開門,偌大的浴桶里,水汽騰騰,耳房里的丫鬟看到他進來,忙恭敬地退出。
雪白的中衣搭在座屏上,一個貴妃榻放在旁邊,榻上是整套的新衣,針腳細密,衣領袖口處繡著不起眼的云紋暗繡,看得出做衣服的人有多么用心。
蕭惟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若說他心里不怨恨花楹自然是不可能的,人在這世上,最有資格恨的,往往是對自己,沒有養恩也有生恩的父母,大抵,他們才是這世上與自己最親的人。
血脈相連。
所有曾經受過的罪,吃過的苦,忍下的委屈,追根溯源都能和他們搭上關系。
蕭惟也恨過,午夜夢回,他想到自己的這一生,也曾暗恨,她既然沒有這個能耐在生下他后,保護好他,當初,何不喝一碗避子湯呢
但,無路如何恨,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他也忘不了花楹的淚,也隱約記起,曾經他無數次感到身后有一道目光黏在他的背上,無論他走到哪里,似乎都有目光牽引。
他看到大哥沖鋒陷陣,特別是在攻打越里吉的時候,他的每一腳都踩在火上,面向刀尖箭矢,他在想,大哥心里恨過嗎
似乎,我們又沒有理由去恨這世上的任何人了,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每一步都是命運的安排。
蕭惟自嘲一笑,抬起腳,踏進了浴桶里。
容氏索性給自己的院子取名叫丁香院,容嬤嬤笑著說“不妥”,容氏不以為然,手一揮,“這里也住不了幾日了,我跟你說啊,我這輩子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住到宮里去的,我想了想,將來,我還是要去京兆府,他們自在,我也自在。”
容嬤嬤笑道,“奴婢也極喜歡京兆府的那院子,雖說小了些,可住著是真舒服。”
兩人見花楹若有所思,便對視了一眼,容氏笑道,“花楹,阿惟年紀不小了,我也跟郡主說了,讓郡主留意些,看有沒有誰家的姑娘不錯,將來給你做兒媳婦。”
花楹心頭一跳,卻又想起自己的身份,忙道,“娘娘,奴婢何德何能,哪能有兒媳婦”
容氏朝她招招手,讓她過來,花楹便忙過來,跪在容氏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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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還是給蕭惟單獨寫一章,我還是很喜歡這個人物。
親們,一日不完結,一日都要求大家的關照,多給我投票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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