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微一笑。
“好啊,好啊!”謝明溪拍著手道,“姐姐,我什么時候才能出門呢?”
“你既然已經開始讀書了,自然要等休沐才能夠出門啊。”
謝明溪的臉瞬間垮下來,謝知微看著忍不住笑了,“溪哥兒這么快就不想讓姐姐成為滿京城最幸福的姐姐了嗎?”
“當然不會,我一定要好好讀書,讓所有的姐姐們都羨慕姐姐。”
“嗯,姐姐好期待。”謝知微摩挲著弟弟的發頂,問道,“今日有沒有好好喝藥?”
“好好喝了,不信你問竹娘。”
蓮娘和秋痕被賣掉后,袁氏重新給謝明溪挑了奶娘和丫鬟。
竹娘年約二十出頭,穿著一身青緞掐牙褙子,一條藕荷色綾裙,方臉,頭發在腦后綰成髻,插一根銀鎏金鏨花扁方,看著樸實本分,謝知微瞧了她一眼,見其眸色純正,也放下心來。
“大姑娘,五少爺今日喝藥都沒有喊苦呢。”竹娘笑道。
謝知微摟了弟弟一把,“那真是太好了,等用過膳,我們歇個午覺,姐姐再教你寫字,好不好?”
“好啊!”謝明溪把謝知微帶回來的點心一樣嘗了一點,又捏了一塊獅子糖塞到袁氏的口中,“母親,好不好吃?姐姐給我買的。”
他嘚瑟得不得了。
“好吃!”袁氏看著姐弟倆,心里滿是喜悅。
桌上的菜品全是謝知微喜歡吃的,席間,袁氏不停地給姐弟倆夾菜,一頓飯下來,她自己倒是沒有吃多少。
扶云院其樂融融,春暉堂里,于嬤嬤正把外頭聽來的話說給老太太聽,“二姑娘親自從薛二姑娘的頭上把那朱釵拔下來,當時好多姑娘都湊上去看了,上面確確有個‘崔‘字,吏部趙員外郎家的姑娘,徐御史家的姑娘,還有簡翰林家的姑娘,都親眼所見。如今外頭都在傳,當年先大太太的嫁妝怎么到了薛家去了。”
于嬤嬤雖然沒有說,但馮氏也能夠想象得到,還能怎么到薛家去?薛婉霜都說了,那朱釵是薛大姑娘給的。
“你從我那個首飾盒子里挑幾樣首飾,趕緊去一趟薛家。”馮氏氣得渾身發抖,但此時,卻不是她找謝知微算賬的時候,“我的清姐兒還不知道在薛家受什么磋磨,她才肯把這朱釵拿出來送人。想以前,她最喜歡這件首飾了。”
馮氏說著這話,心都碎了,她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狼心狗肺的東西,謝家養了她這么多年,她母親一點嫁妝,一天到晚惦記著不說,還鬧到外頭去,也不嫌丟了謝家的臉。”
于嬤嬤也跟著覺得氣憤,“大姑娘真是個拎不清的。”
“可不是!”馮氏催著,“多挑幾樣,不能讓薛家把這氣出到我的清姐兒身上了。這日子也過得太慢了些,這才過去一日。”
時間一到,她就要肖氏去把清姐兒接回來,薛家那對母女,豺狼虎豹一樣,薛式篷是個靠不住的,自古以來,有后娘就有后爹,那一家子,會把她的清姐兒給吃了。
晌午剛剛過,薛婉清從地上直起身子,不到一天一夜,薛婉清臉上的紅潤已經褪盡,午后蕭瑟的秋風從破舊的窗戶吹進來,她頓時感覺到身上一陣惡寒。
祠堂的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薛婉清連忙回頭,外面的光線穿透進來,她的眼睛被刺得看不分明,還沒來得及看清出來人,她的臉上便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