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an景玉樓嘴角抽了一下,指指頭頂,“他初來乍到,正在上面搶我的人呢。”
原以為太子不要主官的官舍,是為向他示好,誰知和主薄們共處一室,三言兩句就收買人心,他下來冰窖之前,還見著好些人圍在太子跟前獻殷勤。
那幫主薄從前皆是聽命于他,如今這樣巴結太子,也不知是為給他面子,還是打算抱新大腿。
若說太子愿意放下身段,紆尊降貴與官員攀交情,至少在大理寺里,沒幾個不長眼的敢不給面子。
賈平這兩日為著太子的官威,老天拔地的也跟著來湊熱鬧。
他前段時間日日來搬卷宗,本就已與人混得臉熟,這會兒太子和人親切談話,他則在邊上虎視眈眈,不錯眼地打量四下。
大廳里擠了不少人,除了主薄,其他各部也有人也過來套近乎,賈平則盯著這些人,有沒有背地說壞話,眼神露出輕蔑鄙視的。
他巴不得揪出一個敢當面得罪他家太子爺的,搬出國法治人家的罪,以儆效尤,看誰還敢拿妖脈之類的渾話,暗地里指摘太子。
內監總管這架勢明眼人都看得懂,就算心里真有兩分這樣想法的,也都藏得嚴實,絲毫不敢表露分毫。
太子和賈平一個做白臉,一個唱黑臉,很快就在大理寺站穩腳跟。
小圓兒和修辛今日沒跟來,說要留在宮里好好修煉。
梟雖冷心,眼卻是明的,知道她是覺待在乾坤囊憋悶,如今城里半仙以上就有四五人,她走到哪都不便。
冰窖驗完尸后,聽說顏若依要回慶榮侯府,梟讓瑁鼓回宮給小圓兒傳信。
這事她應該感興趣。
慶榮侯府自端陽節那天起就災禍頻頻,二小姐慘死,連尸首都沒了,侯夫人自宣靈臺回來就一病不起,據說發了癔癥,被侯爺關在小院再不得出門。
本該第二日就回的大爺顏致吾直今音訊全無,侯府沒了這根主心骨,直如破房頂上厚雪蓋霜,頃刻就要屋塌人亡。
顏致遠去了好幾回相府打聽消息,謝相一次沒見他,今日一早又去,等到晌午,恰好見宇文虎步履匆匆從里面出來。
這位大都督上個月還差人送了幾回禮,禮單上措辭客氣,以晚輩自居,當時把侯爺高興壞了。
顏致遠裙帶關系戶的名聲不是蓋的,當年憑借離火郡主挽救下一門爵位,就連關系疏離的長女這門親事,背后的好處那也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
景玉樓雖是王爺,但也有王位繼承權,陛下子嗣單薄,若太子和三皇子爭東宮的混戰中,一不小心兩敗俱傷,他顏致遠說不定能撈個國丈當當。
原本按夫人的安排,這回繡兒的造化更是了不得,攀上的那叫仙緣,到時宇文虎靖安臺卸任,在井木塔入道成仙,這份姻親,可比謝相都不差。
可惜,顏致遠一眼看見失之交臂的準女婿,撂起袍子小跑著趕上,“都督,宇文都督”
宇文虎剎住腳,耐著性子問“何事”
顏致遠見他這態度,心下已涼半截,支吾著開口“這,我來是想問問,都督可有我家兄長的消息”
這一問觸到霉頭,宇文虎臉上扯出一絲猙獰,“你姓顏的,胃口都大得很,本座還真伺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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