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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對了,但不全對。百年前,大概就是有記載的華胥首位帝君姜伯以前,華胥部落乃是女子為尊,盛行走婚風俗,春臨節便是有此衍生。春臨節前后,燕子在堂前筑巢,男子在堂內過夜,女方家人不知其姓名,以堂客稱呼。”
“受教了。”南宮斷朝子修行一個華胥禮,虛心誠懇。
西門半甲記恨子修出言不遜,趁機譏諷道:“南宮大人勤勉好學,與老農問農時,與漁夫問收獲,與小輩扯閑談。”
南宮斷神情冷漠,道:“師無長幼,達者為先。”
西門半甲朝虞伯拱手,語氣咄咄逼人,道:“王上,臣下以為,太史草堂失火無妨,乃是天意;可夏邑學宮乃是將來廟堂種子安身之所,不該付之一炬。”
南宮斷知曉西門半甲素來心胸狹隘,這分明是要刁難子修,正欲替子修開脫時,后者神態自若,鄙夷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三番兩次被謾罵,西門半甲冷眼怒視子修,義憤填膺道:“子修,學宮失火,你難辭其咎!”
子修斜眼看人,道:“自家房子,我想燒就燒,關你屁事。”
“和我自然無關,”西門半甲朝虞伯拱手,道,“天下,是虞王的天下;學宮,自然也是虞王的學宮。”
“我家的,”子修信誓旦旦,道,“當年子蘭入夏邑,學富五車。夏天子少鼎為挽留子蘭,為他修筑恢宏學宮。”
虞伯目光凜然,西門半甲所言有道理,又顧及子修與南宮斷那一層關系,打趣道:“子修,你要燒,也該和孤打聲招呼。”
子修朝虞伯行一個夏禮,雙手握拳平置胸前,微微頷首,開口道:“虞王,小子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虞伯見子修行夏禮有些不悅,并未計較,大手一揮,道:“但說無妨。”
“我向來口無遮攔,往往禍從口出,虞王莫怪,”子修微微一笑,直言道,“夏邑學宮于夏歷五十六年動土,夏歷五十八年落成。彼時虞王在哪?我想想,哦,對了。夏歷五十六年時虞王還是虞侯,北執戈嚴厲殉國后執掌鎮北軍,風光無限;同年北伐狄人,大敗,失地三百里,折損兩萬兵;此后一年四處逃竄,萬夫長嚴肅遭受無妄之災,引咎自責,身陷囹圄;夏歷五十七年時被華胥人遣送回夏邑,剝奪世襲諸侯,剝奪軍職,流放江南。”
陳述完畢,子修笑道:“如此看來,夏邑學宮自動土到落成,虞王既沒有出一抔土,也沒有出一份力,如何成虞王的財產了?”
虞伯左右,有人哀求連連,有人幸災樂禍,有人無動于衷,神態微妙,各自不同。
“呼,”虞伯吐一口濁氣,見不得人的事,被人當面揭短,他難得按捺情緒聽完,以此醞釀足量殺意,蓋過對南宮斷的寬容,子修陳述完畢,殺意正濃,生殺奪予盡在一念之間,虞伯以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忽略南宮斷的哀求,又以看待卑微螻蟻的悲憫眼神審視子修,再以睥睨天下的天子姿態緩緩發聲,“挺好一個孩子,可惜長了張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