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完畢,南宮斷沉喝一聲:“開宴。”
虞伯頭戴平天冠,穩坐明堂,明堂之下,多是虞伯重臣、親眷。
子修粗略估計,恐怕兩里長龍宴能容納三千人,據虞西陲所言,各處軍營也準備長龍宴,能進城的,多數都是戰功赫赫的佼佼者。
按理說無論是草廬主人還是六指,都該坐在靠前位置,子修再三尋找并無蹤影,心生疑惑。
虞西陲并未去靠前位置,攜子修游蕩一圈,朝一堆女子招手,雀躍道:“子修,來見見我的姐妹們。”
約摸百來位女子占據長龍宴一截位置,不算多,也不算少,多數身著戎裝,好奇打量虞西陲身邊少年,打趣道:“姐妹們,有男人咯,快搶呀。”
子修臉一紅,虞人女子果然難招架。虞西陲如護食一般把子修護在身后,佯怒道:“不許無禮,這位是我的朋友,夏邑學宮子修。”
一個體格不輸男兒的女人打趣道:“西陲,你都說了是朋友,又不是對象,姐妹們,抓緊咯。”
其中唯一一位不穿戎裝的少女起身,打量子修片刻,問道:“你叫子修?”
子修點頭,好奇少女身份。虞西陲介紹道:“魚書,虞鳧姑姑的女兒。”
那名魚書的少女點頭,含笑道:“表哥好,我聽母親說過你。”
從年紀上看,魚書恐怕才十三四歲,面容青澀,子修好奇為何這位表妹也會隨軍出征,又不好問。
虞西陲笑道:“子修,魚書妹妹年紀不大,可不得了。虞鳧姑姑回西陲半年,魚書妹妹代任軍師。”
子修倒吸一口涼氣,這位妹妹,不得了。
再一比較,自己長她一兩歲,活到狗身上去了。
慚愧呀慚愧。
虞西陲又點名周圍幾位女武卒,次第介紹。
第一位,千夫長羊羞,不到二十歲,身材勻稱,模樣端正,實在不像行伍中人。
第二位,千夫長馬金戈,三十上下,虎背熊腰胖將軍。
第三位,千夫長李子酸,比馬金戈稍小,只剩獨臂。
虞西陲嘆息道:“我們狐豹師一萬一千八百二十六人,如今還剩三千五百六十二,十二位千夫長,除了在場三位,還有一位重傷,其余姐妹,全都埋骨沙場。”
魚書愧疚道:“都怪我指揮不力,與戎騎一戰,我們狐豹師折損過半。”
獨臂千夫長李子酸強顏歡笑,道:“魚書,不怪你,要不是你穩定軍心,恐怕我失去的就不是一只手臂了。”
虞西陲兩眼微紅,端起酒碗敬一周,道:“活人敬死人,敬我狐豹師八千無緣再同席姐妹。”
百位戰功赫赫女武卒舉杯致敬,心思沉重。
虎背熊腰千夫長馬金戈端起酒碗敬子修,痛飲一口,豪氣干云道:“不說不痛快的事兒,姐妹們,咱許久沒見過男人了,來,誰灌醉了算誰的。”
千夫長羊羞不解問道:“金戈姐,這不到處都是男人,天天見。”
“小羊羞,男人不是用來看的,”馬金戈扯下一只肘子,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