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虞西陲再潑拜勒一臉酒。
席間騷動,虞耳闊步過來,問道:“西陲,怎么了?”
“怎么了?”虞西陲指著拜勒,道,“父親還是問問他吧。”
虞耳不怒自威,喝道:“拜勒,你干了什么好事?”
拜勒低聲道:“大統領,小人與眾兄弟吃酒,并未得罪西陲大人。”
虞西陲冷笑道:“拜勒,昨夜你去我狐豹師擄走幾名武卒,叫沒得罪我?”
“當真?”虞耳怒視拜勒,見后者點頭,道,“將狐豹師的武卒送回去,再去軍法官那里領罰。”
責罰過拜勒,虞耳安撫道:“西陲,沒多大事,不必鬧不愉快。”
“沒多大事?”虞鳧摔碎酒碗,起身環視一周,冷聲道,“出征前我制定軍法,上到統帥,下到武卒,務必遵守。虞耳,你的人堂而皇之去我狐豹師劫掠武卒,干了什么想必你心里有數吧,現在你給我說沒大事?也對,我制定的軍法,你從未放在眼里,所謂領罰,不過是走個過場。”
南宮斷拉拽虞鳧,小聲勸道:“有事私下說。”
“閉嘴,”虞鳧瞪南宮斷一眼,質問虞耳,“魚龍師五萬武卒流了血,我狐豹師一萬武卒就沒犧牲?男人是人,女人就不是人?”
坐長龍宴首席的虞伯拍案而起,怒道:“都有沒有把孤放在眼里?”
虞鳧冷淡道:“王上從未把女人放在眼里。”
子修冷眼旁觀,自己這位姑姑挺霸氣嘛,先訓斥虞耳,再拂虞伯面子,實在大快人心。
虞鳧與虞伯父子鬧僵,其中緣故,恐怕除了為狐豹師幾位女子做主,還有發泄無緣在廟堂之高占據一席的抑郁。
除了贊嘆,子修不免替這位姑姑擔憂,一下得罪虞伯父子,該如何全身而退?
虞伯神色變幻,最終歸于平靜,道:“拜勒交給女兒處置。”
子修百思不得其解,為何虞伯會選擇退讓?難不成自己猜錯了,姑姑虞鳧在西陲過得挺好?
得到滿意答復,虞鳧竟然得寸進尺,朗聲詢問:“除了拜勒,還有誰?”
馬金戈答道:“百夫長術備,還有幾名武卒。”
虞鳧喝道:“狐豹師聽令。”
“在。”馬金戈率狐豹師百名女武卒單膝跪地。
“將拜勒、術備就地格殺,首級掛在軍旗上,以儆效尤!”虞鳧沉喝一聲,環視一周,冷聲道,“諸位也是娘生的,諸位也有妻有女,諸位也是人啊。”
千夫長拜勒、百夫長術備哀求連連,然而無濟于事,馬金戈殺伐果斷,當街殺人。
滿城靜寂。
子修滿臉難以置信,虞伯的意思,無非是給虞鳧一個臺階,誰也不讓誰難堪,姑姑她當真敢呀。
“西陲,狐豹師,交給你了,”虞鳧丟下象征狐豹師統領身份的佩劍,拂袖而去,冷漠道:“父王,女兒承諾為父王取天下,承諾已兌現,女兒今日回西陲,勿要挽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