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頓時想起華胥豢龍學宮大門左右門聯,據說是學宮初代主人姜北臣所鐫刻,西陲虞人南宮斷每年造訪,必定記憶深刻,與虞鳧提及過,況且虞鳧本就是華胥人,想必從中受益匪淺。
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
顯然虞鳧深諳其中道理,虞夏之爭,又豈是虞夏之爭那么簡單?
縱然捋清思緒,子修自覺換做自己代替虞
(本章未完,請翻頁)
鳧謀劃,還是不敢冒險。
眼下定論為時尚早,誰敢篤定諸越和華胥當真會選擇作壁上觀,而不是坐收漁利?
坐收漁利。
當初夏天子太鼎欽定的三位繼承人,一位是東夷人皋阜,一位是諸越人太子夏臣,還有一位,是上戎人戎武。
皋阜竊國后,天下離心,諸越尤甚,最后戎武與其父戎辛坐收漁利,射殺皋阜輕松僭越。
難不成虞鳧還有后手?
子修百思不得其解,偏偏身邊喧囂嘈雜打亂思緒,他抬頭凝視,見三千狐豹師女武卒半跪挽留虞鳧,虞鳧則并不領情,連魚書也不帶,只帶幾名扈從,揚長而去。
落在旁人眼里,這位雖是女兒身卻堪稱虞人覆夏第一功臣的西陲錦狐是為不平等待遇置氣,落在子修眼里,未必。
子修恍然大悟,這才是虞鳧的最高明之處。
虞人覆夏她居功至偉,虞人守天下又離得開她?
南宮策滿臉失落,與子修訴苦:“母親也真是,就為了爭一口氣,當真不管不顧。”
“挨罵了?”子修笑問道。
南宮策臉一僵,說道:“哪天不被母親罵兩句?”
子修倒也沒多驚訝,這幾日下來,自己這位姑姑可是把人罵了個遍。
南宮策依舊不忿道:“可是母親這樣未免也太草率了。”
子修輕笑一聲,目視那一騎紅塵一路西行,與南宮策打賭:“南宮策,你信不信,不出半年,虞伯必定會低聲下氣請你娘出山。”
南宮策一臉狐疑,試探性詢問:“子兄當真這么肯定?”
“或許還不用半年,”子修信誓旦旦,說道,“南宮策,要是我贏了,你任我差遣三年;要是我輸了,委屈一下喊你聲兄長。”
南宮策白子修一眼,表示你當我傻呀。
子修樂了,苦口婆心講起歪理:“你想啊,我要是輸了,你占我多大便宜?你要是輸了,也不虧,跟我長見識,好過當個小斥候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