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夏水畔篝火熊熊,數百人人圍坐篝火旁,忽然有人聽見馬蹄聲,其中一位中年女人制服駿馬,辨認出馬臀處獨特疤痕,道:“是綠耳。”
虞鳧赫然在列,她本來負氣回西陲,一路走走停停散心,半途遇見夏人殘兵追殺,數十扈從只余下七八人,本以為將要命喪于此時那位本該坐鎮自由之城的江侯江望舒碰巧出現,搭救一命。
又走一截,被快馬追上,是南宮斷派來的,稱子修射殺虞王,請她回去。
虞耳喝退快馬,執意回西陲,今日遇見東來的虞人眷屬,其中制服綠耳的女人,是虞西陲生母,泰山女。
泰山女焦急道:“恐怕是西陲來接我們,半途遭遇不測。”
虞鳧安慰道:“沒事的,西陲膂力過人,況且虞耳也不可能蠢到讓西陲獨自回來。”
泰山女哭訴道:“西陲自小大膽,她要是獨自回來,碰上夏人殘兵……”
子修死活她可以不管,可虞西陲,虞鳧視如己出,當機立斷安排到:“弟妹,你挑選五十精銳先行。”
泰山女點頭,
五十二騎擎火把連夜行進,行進兩三里,一位斥候策馬回來,道:“大人,找到了。”
泰山女以為是虞西陲,慌忙上前,等到了一看,是個少年,看樣子沒死也救不活了。
“以后看清楚,”泰山女惡狠狠訓斥斥候一番,下令道,“加速行軍。”
泰山女正要離去時,那少年忽然喘幾口氣,嘴唇翕動。斥候趴在少年耳邊傾聽,道:“大人,他提到自由之城。”
“帶上。”泰山蠻女吩咐一聲,加緊行軍。
搜索半夜,泰山女既擔心,又放下一點心。擔心是沒找到虞西陲蹤跡,放心則是并無打斗痕跡。
只是,一位斥候行色匆匆,顯然沒有好消息。
泰山女穩住心神,示意斥候開口。
斥候說道:“北面有大量馬蹄印和馬糞,應該是這一兩日留下的,數目至少數千。”
北面,自由之城。
泰山女惴惴不安,如果自由之城發兵,虞西陲恰好遭遇他們……泰山女不敢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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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少年劇烈咳嗽幾聲,微弱道:“水……水。”
一個騎兵拿著水囊往少年嘴里灌水,少年貪婪喝水,喝干半袋水囊,大概喝得太急杯嗆到,咳嗽不止。
終于,少年意識蘇醒,勉強睜眼,見到周圍皆是武卒,喃喃道:“我祖父是自由之城城主子丑。”
蠻女揪著少年衣裳,呵斥道:“說,西陲呢?”
少年頭一歪,昏死過去。
泰山女臉色蒼白,喝道:“全速前進!”
五十騎晝夜奔襲百里,拂曉之時,人困馬乏,泰山女遙遙望見天邊黑線,喝道:“打起精神,沖!”
五十騎竭力奔馳,遙遙聽見微弱殺喊聲,瞬間明了。看來自由之城發兵,與虞人正交戰。
自由軍顯然也發現后方虞騎,分出百余人圍剿。
泰山女抄戈而起,迎上自由軍。
這片平原,虞人曾與戎騎廝殺。現在虞人和自由軍也將埋骨于此。
戰場后方,兩位統領坐鎮,一位是自由之城城主子丑,一位是西陲七杰排第二位的南宮斷。
戰場中央,兩軍交鋒,一方是虞武卒,一方是自由軍。
焦點之處,兩位武將統兵廝殺,手持長槍者,是自由之城江侯江望舒,曾擒北狄王,威震天下;擎長戈者,是即將加冕的虞王虞耳,不久前覆滅恢宏夏王朝。
槍戈交鋒,金鐵之聲不絕于耳。江望舒與虞耳二人各自所向披靡,又鎖定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