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游醫等藥湯涼了些,給孩子喂下,又抱著他進屋躺下,道:“睡一覺就好。”
宰予我跪在地上,朝鄧游醫磕過頭,又跑出去,跳過花溪,在南山路空曠的田野里拔了一棵李苗。
那位栽完樹的小姑娘叉腰呵斥道:“那是我家的地。”
宰予我做了虧心事,朝小姑娘深鞠一躬,越過她,跑回茅屋。
他知道鄧游醫的規矩。
他也認得那個小姑娘,是南山里人,她有位小弟弟,險些死了,想必是鄧游醫妙手回春。
宰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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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放心,他拿手刨坑時,那位研讀藥理的小少年過來說道:“我爹說,不必種樹。”
宰予我臉一垮,差點哭出來。
小少年噗嗤一笑,道:“他沒事,只是,一棵樹可不夠付錢。”
宰予我哇一聲哭出來,誰都知道南山那位老獵戶,家徒四壁,遮不了風,也擋不了雨。
小少年又說道:“他是貴族,頂大的貴族,你回去和夏邑學宮那位先生說一句,就說病治好了。”
宰予我有些忐忑,他沒有乘筏子過河,而是跑過杏花里,繞一大截路,翻過太鼎石,從寶瓶口那座觸目驚心的獨木橋過河,再跑到夏邑。
不乘筏子,是沒錢。
宰予我氣喘吁吁立在夏邑學宮顯赫朱門前,低頭扣門。開門的是個少年,在夏邑頗有名聲,誰都認得。除了武家人的身份,還有時常代師授課,有“小夫子”美譽。
顯赫少年沒架子,和氣詢問,聽說宰予我要找先生,請他進去。
那位連天子也要稱呼一聲“先生”的學宮主人聽聞宰予我來意,并未為難,而是回屋,再出來。
那位“小夫子”親自駕車,載著身份天差地別的兩人趕去南山里,也走的寶瓶口。
學宮主人與鄧游醫簡單交談,然后帶著那個孩子離開。
宰予我知道自己犯了錯,恐怕鄧游醫索要了許多錢物,跟著學宮主人。
“宰予我,謝謝你。”學宮主人言語溫和,如春風潤物。
宰予我受寵若驚,不只是那聲道謝,還有學宮主人知道自己名字。
另外,宰予我更好奇學宮主人非凡沒責罰自己,反而道謝。
宰予我猶豫該不該繼續追上那架馬車,馬車忽然停住,那位“小夫子”快跑過來,說道:“先生說,以后可以來學宮蒙學。”
宰予我搖搖頭,不如學打獵實在。
“小夫子”換了一套說辭,道:“有白食吃,管夠。”
宰予我還是搖頭,他不喜歡吃白食。
“小夫子”滿臉詫異,別有深意望宰予我一眼,又善意一笑,快步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