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里,兩乘馬車、一輛牛車慢悠悠離開自由之城,牛車后還跟著七八只羊,沿浣衣河往東直去。
魚書坐在車上,嗔怪道:“表哥,天都快黑了,咱好不容易來一趟自由之城,也不待兩天?”
子修答道:“有什么好待得,住馬棚,吃豬食嗎?”
魚書誹謗道:“你倒是抖擻威風了,別人還得送你吃送你喝送你肥羊煮火鍋。”
姜獲麟一臉肉疼,道:“小魚書,你逛了一下午,還沒逛夠?”
魚書擺弄著一把小梳子,做工精致,鄙夷道:“怎么,心疼錢了?”
“不心疼,不心疼,”姜獲麟訕笑一聲,又殷切說道,“小魚書,你看我對你多好,叫聲哥?”
“想得美。”魚書一臉嫌棄,很快沉浸在擺弄新買的小物件上。
幾位姑娘都有收獲,都是些外地游商帶來的小物件。
擺弄一陣,魚書問道:“表哥,姚望的事情,你還沒說過呢。”
“那位少執戈會管的,她要是管不了,那真是個花架子。”子修越想越氣,雖說沒見到江月嬋人,但還是不爽,果然是個冤家。要不是江月嬋安排住馬棚,也不至于有后面的事兒。
得知子修當天就要走,幾位長老依依不舍,含淚送別,各自送了些禮物,多是糧食、衣物。司馬駢最大方,送了一群羊,拴在牛車上。
此刻子修正抱著一樣木制器物,外面裹著羊皮,是曲正早準備好的禮物,又花了一下午調試。
調試時,只有子修和曲正在場,連姜獲麟也被趕走,搞得神神秘秘。
三個姑娘好奇那器物是什么,各自猜測,看樣子應該是樂器。
泰山蠻女鄙夷道:“子修,你手里有一張五弦琴,不見你彈。今天照找曲正買這個樂器,不便宜吧?真是個敗家子。”
舒禮望著那樣木制器物,臉色古怪,望了宰予我一眼。
魚書詢問道:“表哥,這是個什么樂器?”
“一弦琴,”子修一臉得意,道,“名字我起的,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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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弦。”
“我略懂樂理,音樂有五音,這一弦琴才一音,怎么彈?”魚書一臉不悅,顯然覺得被糊弄了。
姜獲麟不解道:“小魚書,你娘當年可是我華胥樂官,你怎么只能叫略懂樂理?”
“娘不讓我學,”小魚書一臉無奈,故作深沉嘆口氣,道,“這點樂理還是我偷學的,有一回被娘發現,挨了一頓打。”
泰山蠻女譏諷道:“子修不是吹噓他老祖宗制五音,不也不會彈琴?”
子修習慣了被泰山蠻女譏諷,放好木制器物,吆喝姜獲麟停車,說道:“今晚就在這里宿營了。”
宰予我收拾簡單營地,舒禮準備飯食。姜獲麟嘴饞,順手牽了一只肥羊,同宰予我說道:“大兄弟,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藝了。”
宰予我接過草繩,憨笑點頭。
魚書揶揄道:“大個子,牛無罪,羊何罪之有啊?”
那只肥羊似乎嗅見宰予我身上屠夫味道,一頭撞向宰予我。
“這下有罪了。”姜獲麟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