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泰山蠻女喝一聲,將子修撲倒在地。
一枚箭矢從她肩膀穿過,劃過一道血痕。
泰山蠻女悶哼一聲,回頭注視箭矢射來方向。百步開外,有一位青年,正是端木山的云歌。
“上馬,跑。”泰山蠻女呵斥一聲。
子修無動于衷,泰山蠻女冷笑道:“你要是死了,我沒法給魚書一個交代。”
“你要是死了,我也沒法給姜獲麟交代,”子修抖開羊皮,露出木制器物的形狀,說道,“放心,我不會逞能,要跑,也得等打不過再說。”
云歌一面策馬,一面彎弓。他同云上鷹的關系,正如云上鷹同窮羽。有窮部落的射師,豈是庸人?
“分散。”子修當機立斷,與泰山蠻女各往一個方向逃逸,他腳步不停,手上動作也沒停歇,從背上取一枚箭矢,裝在木制器物……
泰山蠻女跨坐上綠耳,斜向攔截云歌,她只帶了一把短刀。
云歌忽略泰山蠻女,顯然將子修當作獵物,彎弓拉弦之際,他本能察覺到危機,放棄松弦,后仰落馬。
泰山蠻女也留意到一枚箭矢從子修手里發射,他手里沒弓,是怎么做到的?
“這叫一弦琴。”子修朗笑一聲,開始與云歌追殺。
現在,都落馬了,情況相當。
弩對弓,子修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好在多一個人,何況這人是泰山蠻女,能與戎騎正面沖殺的女人。
云歌也忌憚泰山蠻女,他試圖射翻綠耳,奈何子修一直糾纏著他,無暇分心。
云歌一面還擊,一面朝馬靠近。在草原上土生土長的青年,馬就是腿,只要有了馬,以一敵二又何妨?
子修自然不會讓云歌如愿以償,他箭術不算精湛,唯一藏一手的膂力也不算出色,拼盡全力才拉開一石半的弓,所以才會依仗外物。好在曲正的手藝對得起名聲,這把弩彌補了膂力缺陷,美中不足的無法彌補箭術缺陷。
云歌心煩意亂,既要防備子修伺機偷襲,又要應付即將沖襲過來的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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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蠻女。
山丘另一側,姜獲麟與老兵甲聯袂逐殺云上鷹。老兵甲那匹跛馬腳力竟然不輸給姜獲麟那匹從司馬驂手里借來的馬,實在讓姜獲麟詫異。
更讓姜獲麟詫異的是老兵甲,如果說先前老兵甲與惡狼搏斗讓他刮目相看的話,那現在老兵甲老當益壯與云上鷹對射則讓他自愧不如。
“老兵甲,你當真是第五?”問出口時,姜獲麟已經有了答案。
“第五,你果然沒死,真是條忠誠的走狗。”云上鷹雙腳倒掛,身子探出來,回頭開弓。
“想當年,我金戈鐵馬……”老兵甲還想吹噓,察覺到危險,半個身子伏在馬背上躲過箭矢。
老兵甲干癟雙臂如同枯木逢春,重新煥發生機,一石半的長弓拉放自如,與身邊少年說道:“姜獲麟,你祖父曾和我學箭術,我教他一句話。”
“射人先射馬。”老兵甲猛然拉弓,再松弦。
幾乎同時,云上鷹也再度倒掛拉弓。
前后兩匹馬、兩個人,各自人仰馬翻。
姜獲麟拉弓再補一箭,可惜云上鷹在落馬時便翻滾落地,既是卸力,又恰好躲過這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