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客人?”刑母聽見女兒的聲音,丟下炤頭走出來。
看見已經到家門口的幾個陌生人,趕忙將女兒護在身后,問道:“你們找誰?”
看著邵氏明顯警惕的模樣,才領著昭兒和張勇尋過來的賈璉不由暗道,這個時代的普通人,還真是沒有安全感啊,看見陌生人就害怕成這樣,先前的妙玉是,現在眼前的婦人也是。
相比之下,倒是那小女孩正常得多。
“敢問這里可是刑大舅家?”
賈璉對著邵氏拱手問道。
“你們是?”
賈璉也不想多驚嚇到邵氏等人,聞言直接稟明身份:“晚輩賈璉,在家時曾聽太太說過,大舅一家住在蘇州蟠香寺,恰好近日到了蘇州,所以特意前來拜訪大舅和大舅母。”
邵氏仔細看了賈璉幾人一眼,猶豫了片刻,問:“你們,是京中榮國府的人?”
不怪邵氏謹慎,她雖然知道丈夫有一個極為了得的妹妹,嫁到了京中榮國府做了當家太太,富貴得很。到底人家和丈夫非一母同胞,兄妹間關系也較為寡淡,以致于十多年來幾乎都不怎么通音訊。
這猛然間聽說對方遣人來瞧他們,她自然感到十分意外和突然。
“正是。”
賈璉笑著,瞧了眼探出頭來的女孩,笑道:“這位是岫煙表妹吧?”
見賈璉連女兒的名字都知道,如若不是壞人的話,大概就沒差了。
邵氏立馬露出驚喜之極的笑容,連忙招呼道:“真是稀客了,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大妹妹還能記得我們,那個,她現在過得還好吧?”
“我們太太一向福壽安康,很好。”
“倒是呢,她那樣好福氣的人……”
邵氏忽然為難起來,左看右看,十分尷尬的道:“我們家窮,你們看,這貴客登門了,我們也沒有什么招待的,這……”
賈璉聞言朝著院內瞧了瞧,雖然院子果真不大,屋子也沒兩間,但是收拾的十分齊整,也十分干凈。
“舅母說笑了,我是晚輩,貿然叨擾已經是不該,舅母再說這話,就是在責怪外甥了。”
聽了賈璉的話,邵氏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賈璉雖然因為賈敏的新喪,身上并未穿華麗的衣裳,但僅僅只是他尋常的素凈衣裳,穿在他的身上,那種尊貴的氣度,也是完全掩蓋不住的。
更兼看賈璉皮膚白凈,容貌俊美,一言一行,更是尋常人萬萬難以企及的文雅有禮,心說這樣的人要都是壞人,天底下只怕也就沒好人了。因此將最后一絲顧慮跑去,一疊聲的招呼幾人進門。
賈璉跟著進去,昭兒和張勇卻很有規矩的只是站在門外,任是邵氏招呼,也不肯進來。
這等大家族的風范,更是令邵氏暗暗敬服。
因此親自拿了新碗,與賈璉倒了茶來,看見女兒還木呆呆的站在邊上,又連忙道:“你傻站著干什么,還不過來見過你表哥?”
邢岫煙早已放下了書本,聽見母親的話,十分規矩的上前與賈璉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