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領著李欽載進了高家前堂,高真行坐在前堂等他。
見面二話不說先行禮,李欽載把晚輩的姿態擺得很到位。
高真行似乎對李欽載頗為喜愛,高李兩家的家主同為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兩家素來沒有恩怨,相處多年倒也頗為和睦。
“李家麒麟兒親自登門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呀,哈哈。”高真行爽朗地笑道。
李欽載惶恐狀行禮“世叔折煞晚輩也。”
高真行笑道“賢侄莫自謙了,老夫早已聽說,幾日前陛下校場點兵,你又弄出了馬蹄鐵,可為大唐每年減少戰馬折損數萬,此乃大唐王師之大幸也,老夫亦深以為謝。”
李欽載笑了笑“小子僥幸而已,不值世叔謬贊。”
高真行笑道“前有神臂弓,或可曰僥幸,沒過幾日又弄出了馬蹄鐵,你再說僥幸可就說不過去了”
說完笑容一斂,高真行憂心忡忡嘆了口氣“與你相比,我家那孽畜簡直該扔進井里重新投胎才好。”
李欽載差點脫口而出“六六六,你快扔。”
幸好理智制止了他,不然高真行很可能臨時改變主意,把他先扔井里再說。
二人閑聊了幾句,高真行這才問起李欽載的來意。
李欽載急忙命人將馬車上的家具卸下來,擺放在院子里。
高真行一臉好奇地出了前堂,走到家具前認真端詳。
“這是”
李欽載急忙介紹“世叔當知愚侄是個紈绔浪蕩子,在家閑來無事琢磨了幾樣新奇物事,讓日子過得方便順心一些。”
“比如此物,名叫躺椅,人躺在上面,冬日曬太陽,夏日乘陰涼,也好偷得浮生半日閑”
高真行挑眉,贊道“偷得浮生半日閑哈哈,好詩句,沒想到賢侄亦有如此才情,長安城傳言果然不虛,都說賢侄近日已脫胎換骨,老夫今日倒是親眼見識了。”
“僥幸僥幸,妙手偶得而已,世叔再看,此物名曰太師椅”
李欽載一樣樣地介紹新家具,高真行也不客氣,每樣家具都親自試了試,果然如李欽載所言,既方便生活,用得也舒坦。
“這些又都是賢侄造出來的”高真行贊嘆地道。
李欽載謙遜地道“愚侄閑來無事瞎琢磨的,家中打造了幾套,愚侄打算給長安城的世叔世伯們都送一套,聊表晚輩心意。”
高真行感動地道“賢侄有心了,有心了,高家時窮之時,你還能想到高家,是個好娃兒”
接著高真行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嘆道“我家高歧若有你一半知事明理,老夫縱死亦瞑目了,可是那孽畜”
李欽載急忙道“世叔息怒,高賢弟與愚侄一樣,或許時機未到,尚未開竅,愚侄當初也和他一樣不懂事,后來被爺爺和家父著實揍了幾頓,如今也算是浪子回頭,洗心革面了”
說著李欽載輕聲道“愚侄雖未為人父,但也知孩子需要教育,世叔豈不聞子不教,父之過”
高真行突然圓睜雙眼,倒吸一口涼氣“子不教,父之過賢侄此言”
李欽載一驚,芭比q了忘了三字經也是唐朝之后才有的,說漏嘴了。
“愚侄失言了,失言了”李欽載急忙賠罪。
高真行搖頭“不,雖不知賢侄此言出處,但老夫覺得很有道理”
說著高真行眼中冒出森森殺意,目光一閃一閃的,有點嚇人。
李欽載垂頭,嘴角微微一抽。
解決薛訥的麻煩其實很容易,都是一些十幾二十來歲的年輕混賬,對付他們不必搞什么陰謀詭計,算來算去那一套太無謂了。
直接簡單粗暴一點,找家長告狀,然后不陰不陽煽風點火。
前世調皮孩子在學校搗亂,最怕的懲罰方式是什么
當然是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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