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勞煩了。”
蘇渙只是留了極為短暫的一句話就輕松揭過了這個話題。
神情十分自然到完全沒人注意到他如鷹的眸子在昏迷那人停留了一瞬。
“國師真是客氣,公主,與淮安侯比起來,鈴兒還是比較看好國師……”
聽出鈴兒話語里的打趣,白卿寧從之前的疑慮中抽出身來,有些無奈,卻也多了點別的心思:“你這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東西?這話在我面前說說便罷了,讓那兩位人物聽到,小心你的腦袋吧。”
鈴兒卻不以為意,與張成一般認為白卿寧是對蘇渙有意的。
只當她是不好意思說。
繼續和白卿寧調笑。
完全沒有把白卿寧先前的疑慮放在心上。
而經過這事,也不知是白卿寧心思敏感,很明顯能感覺到蘇渙行事開始刻意避開她。
諸如蘇渙正與受傷在床的趙汕談話,她在樓廊里聽得真切,腳步臨到門前,里面的聲響便戛然而止。
轉而換了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語氣,說的也是些無關痛癢的瑣事。
白卿寧腳步微頓,此后便將給趙汕換藥的事情交給了鈴兒去做。
其他人也是除非必要,她也不再去接手。
這日,日頭正好,鈴兒給趙汕換好了藥,提出要攙著他去外頭曬曬太陽,卻被趙汕婉言拒絕了。
“鈴兒,我忽然想吃天水縣市街的梨花酥,你能幫我買些來嗎?”
鈴兒心疼趙汕的傷勢,心上人好不容易提個要求出來,自是滿口答應。
支走了鈴兒,趙汕才自床榻起身,挺拔俊秀的身姿步履穩健,渾然不見受了傷的樣子。
他向暗處扶了扶手,“主上,我們有必要這么做嗎?”
趙汕其實有些猶豫,打前幾日接了蘇渙的命令,要他時刻提防白卿寧,甚至還有自己心愛的鈴兒。
只是這一路來,他將白卿寧與鈴兒的為人看在眼里,更何況他們還是“合作”關系,只是看了一眼……他第一次大著膽子質問蘇渙的決定。
玄色的衣袍現身,蘇渙自暗處現身。
神情還是一如既往之淡漠。
“小心使得萬年船。”
他的眸子看向遠處虛空,不知在思慮什么。
趙汕聞言低下了頭,他們身上背負了許多。
而蘇渙背負的,遠比他背負的沉重的多……
白卿寧心思何其敏感,這幾日蘇渙的刻意疏離,也叫她冷靜了幾日。
心思也清明了許多。
想來又覺得無可厚非。
他們之間本就該是如此的關系,你情我愿的合作關系。
別的自然無需多問。
原先自以為的親密,本就是有些逾越了。
想到這里,白卿寧又覺得十分正常。
也自覺與蘇渙拉開了距離。
除去合作之外的關系,他們一個是南晉五公主,一個是南晉大國師。
除此之外,別無關系。
白卿寧與蘇渙之間的疏離眾人隱隱約約都感覺到了一些。
其中最屬一直緊盯兩人的蕭云汐。
這日太子召集他們與地方官員一起商議治理疫情之事,蕭云汐便大膽離蘇渙近處坐下了。
“師兄,疫情形勢嚴重,云汐愿為伴您左右為你分憂。”
蘇渙斂眸看了眼臉上隱有紅霞的蕭云汐,又淡淡收回。
“你能為百姓造福便是為南晉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