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笑川緩緩搖頭,“不是。”
毛知府盯著岑笑川看了片刻,一拍腦門,“哎呦,瞧我這記性。快到你父親生祭了吧”
岑笑川嗯了聲。
“可你怎么走到這兒來了”毛知府顰起眉頭,旋即了然,“你一定是心里不痛快,想找人聊一聊,紓解紓解,是吧”身子前傾拍拍岑笑川膝頭,“你我二人交往多年,雖說有時意見相左,但那也是不可避免的。你能在心情低落時想起我,我還是蠻欣慰的。你也不要不好意思,這兩天就聽我安排。管保你吃好喝好。”
岑笑川心頭一暖,“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聞言,毛知府喜不自禁,抑揚頓挫的吟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岑笑川笑而不語。反正他不會再回來了,吃幾頓好的權當留個念想。
“你多待幾天。”毛知府挑起眉梢,“央求央求陸五姑娘給你化碗符水喝。我跟你說,真是好符水。入口一點都不澀。”
岑笑川想了想,婉拒道“我跟她沒什么交情,不便開口相求。還是算了吧。”
他不敢拍胸脯保證一定能給岑笑川求來符水。毛知府沒做聲。暗自盤算著去求陸珍。能求來當然好,求不來也不至于丟面子。
兩人搭伴兒去吃黃燜豬蹄。府衙里正在熱火朝天的深查究竟何人下毒。
“阿克跟蘇州武德衛較勁呢。”木香手捧一盤荷花酥放在桌上,偏頭瞧瞧盤膝坐在床上清點符紙的陸珍,“他們在前頭審的可熱鬧。”
陸珍將符紙歸攏到一起,挑眉問道“你想去看熱鬧”
木香頭一個勁兒搖頭,“小田去了。它想跟阿克多學著點。”
“是個好妖精。”陸珍把符紙放進荷包里,“毛知府一大早就走了”
“可不是嘛。都到這會兒了還沒回來。”木香撇撇嘴,“準是又去吳王府溜須拍馬了。”
“溜須拍馬可不管用。”陸珍彎起唇角,笑瞇瞇的說“大伯眼瞅著就來了。毛知府慌得很呢。”
木香拿起一塊荷花酥用干凈帕子墊著遞給陸珍,“姑娘,若是大老爺欽差當的好,是不是能升官”
這個嘛她也說不好。陸珍顰起眉頭,“興許吧。”
話音剛落,田螺精興沖沖快步走進屋里,“姑娘,審出來了”
“誰干的”木香又拿起一塊荷花酥遞給田螺精,“慢慢吃,慢慢說。”
田螺精應了聲是,咬一口荷花酥連連稱贊,“真好吃。”拂掉嘴角碎渣,含混不清的說道“這回沒用鞭子也沒用火鉗子,光是嚇唬嚇唬就問明白了。是一個捕快大哥酒友小舅子的連襟。姓曲,在田莊幫工。”頓了頓,又道“就是被姑娘放火燒個精光的莊子。阿克小哥他們已經去拿人了。說是很快就回。”
陸珍眸光沉沉,低聲自語,“跟吳王脫不開干系。”
“這個王爺真壞”木香恨恨斥道。
陸珍悶悶冷哼,“不僅壞,還蠢。”挑眉看向木香,“你也吃啊。吃完了咱們去前邊等阿克他們回來。”
木香歡聲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