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累。
要累也是家養妖精。帶著他跟老張飛了一路,中間連口水都沒喝。
他還想跟張小將軍聊聊路上見聞。說上三天三夜都沒事。桑敬剛要開口說話,張玟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笑說道“我們回營帳洗洗睡了。”
一邊說著一邊給桑敬使眼色。莫可奈何之下,桑敬只得隨張玟先行離開。
“陸五姑娘一個人就把涼州料理的明明白白。”張天漠眉宇間滿是欣喜,“真有她的。”
臨川侯擔憂的望著張天漠,“阿漠啊,陸五姑娘本事太大了。你”搖頭輕嘆道“縱是十個你也抵不過她一個啊。”
藥酒還是泡少了。回京之后再泡他個一兩百斤。
張天漠面帶茫然,“陸五姑娘是道行極高的術士,我哪能與她相提并論”
不是提不提,論不論的事兒。是能不能打的過的事兒。臨川侯暗暗搖頭。陸五姑娘一道符甩出來,怕是能把整座臨川侯府夷為平地。
嘖
要是這樣的話
應該再買幾所宅子預備著。
“行了,你不用管了。祖父自有主張。”臨川侯捻起胡須,默默盤算哪個坊的宅子值得買。
張天漠一頭霧水,但也沒有追問。陸五留在涼州善后,得天才能與他們匯合。等見到陸五,他得好好夸一夸她。
女孩子嘛,愛聽暖心的話。
大魏氏將食盒里的蒸黃果放到張娉婷手邊,“娘的意思是,婚姻大事還是得你父親做主。不過你們不要因為高指揮使是天子近臣,害怕得罪他而應下這門親事。臨川侯府不至于連族人都護不住。”
張娉婷舀一勺熱騰騰的黃果送入口中,甜蜜蜜的滋味在唇齒間化開。
大魏氏想了想,繼續說道“雖說高指揮使年紀比你大,又有三個孩子,平日里還總是冷臉,脾氣暴躁了點,但他能來向你提親,總算是個有擔當的。要說顧慮,就是不知道高指揮使私底下是個什么樣的人。”忽然眼睛一亮,“問問陸五姑娘不就行了”
張娉婷不知是被黃果散發的熱氣熏紅了面頰,還是因為害羞,聲音壓得低低的,卻難掩歡喜,“其實,高指揮使人挺好的。古道熱腸,頗有俠義之風。他他臉上冷,心卻是熱的。”
古道熱腸
俠義之風
高指揮使
大魏氏沒料到張娉婷會如此評價高儻,詫異的長大嘴巴,定定心神,猶疑著問道“你愿意嫁她”
張娉婷唇角微揚,緩緩頷首,“待會兒我就給父親寫信。個中內情,只有我說得清。”
“不急在這一時。”大魏氏心中五味雜陳,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明天寫來得及。你還得給自己繡嫁妝,千萬不能傷了眼睛。”
張娉婷臉更紅了,羞赧的點點頭,小聲應是。
阿克用干凈巾子墊著湯婆子放進被窩里,繞到屏風后邊將高儻換下來的衣裳整理好搭在桁架上。一邊忙活著一邊絮絮的說“您還真就一點笑模樣都沒有。這讓人家二太太怎么想”
高儻翻閱著邸報,隨口說道“能怎么想肯定覺得我沉穩從容。”
算了吧。
又不是去見同僚。沉穩從容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