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氣不服氣能有什么反正已經這樣了。”陸玹得意的直起腰桿,“珍姐兒出手,還抓不住個夜叉怨只怨那班神機使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句話說得陸老太太心里熨帖,唇畔笑意浮現,“話雖如此,但也不能忘乎所以。”
陸玹也跟著笑,“您放心,我就是在家說說。”
陸老太太滿意的點點頭,“自家孩子出色夸一夸倒沒什么,就怕有那樣小心眼的聽了心里不舒坦。”
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陸觀等人淺淺笑了。
戴嬤嬤滿臉喜色匆匆走進來,“五姑娘回府了。”
“快快去灶間問問燒雞好了沒有。順便提些熱水給珍姐兒凈手。”陸老太太用胳膊肘杵了杵陸老太爺,“你去前院玩,別在這兒妨礙我跟珍姐兒說話。”
換做平時陸老太爺肯定帶著兒子們躲清凈。可今天不同,他們都想聽聽陸珍是如何降服夜叉的。明天被人問起也好有話說。
陸老太爺充耳不聞,滋溜滋溜抿露水。陸觀兄弟四人齊齊端起茶盞吹散熱氣。
死老頭子跟不孝子慣會氣人。陸老太太唇角墜了墜,就又命人把香丸換一換。
陸珍進到延年堂,剛剛坐定,戴嬤嬤遞來熱騰騰的巾子給她擦手,陸老太太端量陸珍片刻,搖著頭道“才出去這么會兒功夫怎么就累瘦了”
陸珍笑著撒嬌,“沒瘦,是祖母想我了。”
陸老太太突然覺得死老頭子跟不孝子們也不是那么礙眼了。
燒雞熱粥并個清淡小菜擺上桌。陸老太太夾起一只雞腿放在陸珍手邊的小碟里,“外面吃席吃不飽。我吩咐廚娘特特給你做的。來,趁熱。”
“祖母最好了。”陸珍甜甜笑著咬下一大口肉,含混不清的說,“澹煙樓的席面還成,就是術士們總跟我說話,我也不能晾著人家,就沒怎么吃。”
陸老太太嘖嘖兩聲,“我說什么來著。珍姐兒出去一趟就是瘦了。吃不好喝不好,還得滿京城抓夜叉。又累又餓,鐵打的人也受不了。”邊說邊忙不迭給陸珍夾菜夾肉。
陸珍三口兩口吃完雞腿喝了粥,接過戴嬤嬤遞來的巾子擦手擦嘴。
“國子監的監生怎么會變成夜叉”陸岑率先問道“是被鬼怪附身還是另有內情”他見天兒忙鋪子忙莊子的事,人面廣,收到的風聲卻是真假參半,難以分辨。幸虧家里有個懂行的,問明白了心里踏實。
陸珍思量片刻,認真地跟他解釋,“術士們驅厄可以溝通天地,請天神下降。夜叉是鬼,哪怕平時扮得再像人,芯子里還是鬼。受不得此等神力現了原形也不稀奇。”
陸岑想了想,便了然頷首,“原來是這樣。”
“聽說曹尚書的孫子去東華門報訊了。”陸峰贊許的捻著胡須,“此子膽氣過人吶。”
陸老太太立馬精神百倍,“是曹尚書考進國子監的那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