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了的王吟瑜的歸來,讓警方覺得案情重大,緊急成立了專案組,由黃警官任組長。
很快,黃警官便理清了這個案子的頭緒,并確信聯合證券是這個案子的主謀。聯合證券的主要負責人——一個衣冠楚楚約莫30多歲的海外華僑,他被帶到審訊室前,一言不發,當他被戴上手銬時,他開始用英語咆哮著抗議,“Whogivesyouthepowertoarrestme?”
“說中文吧。”黃警官不無嘲弄地看了負責人一眼,“我們了解你的背景,你是京華一中肄業的,當然,京華一中也是你們家托關系花錢才進去的,你參加了美國的常春藤夏令營,你們家又把這個夏令營模糊成被哈佛大學提前錄取,你與哈佛大學的淵源也可謂不淺,給哈佛送了幾年外賣,和哈佛的教授混熟了,拿到了他們的推薦信,然后你去了華爾街碰碰運氣,正好一家投資銀行要找一個駐華代表,你的好運來了,這個故事說得沒錯吧。”
“Whocares?”
“我勸你還是說中文,否則,我會把我們局里的翻譯調過來,她可是真正從哈佛大學畢業的,到時,你恐怕連自慚形穢也來不及了。”
“我抗議,我是美國人,你們無權限制一個美國公民的人身自由。”
“我們有。”黃警官平靜地說,順便把一本《刑事訴訟法》扔到他面前,“有空讀讀吧。”
負責人傲慢地閉上眼,自此,緘默不語。直到把他帶回監室時看到了警察押解著阿華、白媚、沈家秀從他面前經過,這三個人,他只認識阿華,但他裝作不認識阿華,但阿華經過他身邊里,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他徹底動搖了,在下午的審訊中,竹筒倒豆子,全都交待了,當然是把責任全都推給阿華。
阿華,白媚,還有沈家秀是在飛機上被捕的,飛機正在滑行,卻上來幾名便衣,以檢查身份證為由,把他們帶下飛機。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秦嶺深處的一個叫風埡子的地方,阿華給白媚與沈家秀的理由是出門避避風頭,只要她們到達風埡子,最多呆一周,酬勞每人20萬,食宿全都免費。
下了飛機,警察請他們上警車時,阿華與白媚已然明白了一切,只有沈家秀迷惑不解,提出了異議,“你們抓我干嘛呀?我又沒有犯罪。”但警察并不理會,把他們反銬上手銬帶上警車。
而在此之前,阿華與聯合證券負責人已經謀劃好了如何把白媚、沈家秀騙到秦嶺風景秀麗的風埡子去避避風頭兼旅游,然后做掉,阿華的酬勞是200萬,全是現金,負責人用皮箱裝現金時阿華就在旁邊,辦完事阿華就可以帶著200萬遠走高飛。接著,游戲進行高潮部分,阿華拎著沉甸甸的裝有200萬現金的皮箱走不了多遠,就會被負責人從背后攆上,一槍干掉,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而且,那200萬的現金,也只有20萬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廢紙。
審訊沒有進行多久,沈家秀就被釋放了,因為警察根據幾個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以及現場勘查的情況認定她與案件并無多少關聯,而且她還懷著身孕。離開看守所時,沈家秀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她本可以吃碗面再回家,但她想這么些天沒有音訊,一定讓王一刀擔心了。
匆匆回到家,卻發現家里空無一人,沈家秀掏出手機聯系王一刀,王一刀的手機卻關機了,于是,給他在醫院的辦公室打,他的助理說王一刀已經向醫院請假一個月,至于去哪里,助理也不知道。沈家秀頹喪地坐在沙發上,心想:王一刀啊王一刀,你這么一走了之,就是不為我考慮,也得替我肚子里的孩子考慮不是,而且,發生這么多的事情,我心亂如麻,你也不來陪陪我,教我如何捱過這漫漫長夜?
王一刀是在老家被警察帶走的。當時,王一刀正坐在博士哥特式的小洋樓對面的一棵大榆樹下,這些天,每天下午他都會坐在大榆樹下,看著對面的小洋樓,想著在那個夏天博士是如何在樓上沖他招手,夕陽灑在博士臉上,他看起來是那么年青、風采卓然,博士的無花果糖漿是那么的清甜,喝一口,一條甜蜜的河流從喉嚨直流進心田。可是,夕陽下博士的那張笑臉被歲月淹沒再也不見了,那幢曾經遺世獨立的小洋樓因年久失修已經破敗不堪了,屋頂上站滿了野生的雜草,甚至還有小野菊開著小小的白色的花,在夏風中輕輕搖曳,風一吹,腐朽的門便發出“哐當”的聲響,把王一刀從久遠的思緒拉回到現實的黃昏。
當警察出現在王一刀周圍時,他有些詫異,站起身,“你就是王思科吧?”王一刀點點頭,他已經猜到來人的身份,“我們是區公安局的,這是我們的證件,你看看吧。”王一刀只是掃了一眼,“有個案子,需要你協助我們調查。”王一刀點點頭,便跟著他們上了警車。
在警局,黃警官在審訊室見到了王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