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頓時大驚:“你說啥?!”
“額……只是個可能性,”弒神劍的聲音聽上去格外發虛,似乎是跟郝仁在一塊呆久了,再加上已經被渡鴉12345的氣息沾染,它的性格也愈發詭異,“本劍覺得吧……本劍不會是把那哥們給說瘋了吧?”
它口中的“那哥們”顯然是奧古斯特七世手里的裂世之刃。
郝仁如遭雷劈——這句話一點都不摻假,他讓渡鴉12345的神罰雷劈之后也不過就呆成這樣——愣愣地看著不遠處插在地上的裂世之刃,心頭天雷滾滾。
如此惡戰,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場惡戰,最后的勝利竟然是因為他的兵器把對手的兵器給說瘋了……這TM找哪說理去?
這絕對是有史以來最離奇的勝利!
但眼前的局面顯然不允許郝仁繼續思考這場勝利的邏輯問題,因為解決完教皇之后,這里還有剩余的湮滅教徒,更有一個正在圣約柜前瞎擺弄的拉維尼亞!
伴隨著一聲嘹亮的狼嚎,兩名舍身阻擋在莉莉眼前的湮滅教徒仿佛破敗的麻布袋一樣橫飛出去,威利則咆哮一聲,卻只能憤憤后退,他身上遍布傷痕,黑紅色的魔血順著傷口流淌下來,在地上形成了小小的一潭,看上去觸目驚心,但本身已經快要脫離人類范疇的威利卻仿佛對這種程度的失血毫無所覺,他只是狂躁地揮舞著手臂,看向眼前那全身發出微微白光、擁有恐怖力量的狼人少女。
在他們二人周圍,或重傷或死亡的邪教徒橫七豎八躺了一地,而卡拉修斯的教會騎士與修道士以及亞種族的蠻兵們也多有死傷,各個種族的鮮血浸潤了圣約柜附近的土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壓抑的血腥氣。
還幸存的少數邪教徒在威利身邊圍成一圈,在不遠處,卡拉修斯用力握著白金長杖,胸口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淋漓,不斷冒出黑氣,治愈術的力量在傷口附近涌動著,但很顯然,短時間內這位高階主教都無法恢復戰斗力了。
尚能站立的教會戰士簇擁在卡拉修斯附近,傷痕累累的亞種族蠻兵則在頭狼身邊聚成一團。
似乎是勢均力敵,或者說兩敗俱傷。
莉莉大概是現場最強大的戰士,她身上只有幾處不怎么嚴重的傷勢,而且那些傷口已經在蠕動著迅速愈合,她的尖牙在空氣中滴落著邪教徒的鮮血,獸化的金色瞳孔中滿是戰意昂揚。
“來呀!再來打呀!你不是人多么!”
“呸——野獸。”威利向旁邊啐了一口,語氣中是濃濃的嘲弄,但嘲弄之余更有憤怒。他看著自己身邊稀稀落落的部下——這些都是他最忠誠的死士,是遠比當初的黑袍拉摩爾等人更加狂熱擁護自己的“崇圣者”,這些甘心用邪術進行自我獻祭、變成守護傀儡的部下可以說是他在湮滅教派中真正的個人底牌,然而就在剛才短短的一場戰斗中,這些寶貴戰士竟然倒下大半。
那些蠻兵和教會戰士還好對付,不遠處的高階修士雖然強大但畢竟也只是凡人之軀,真正造成如此大損傷的,是那個“頭狼”。
但自己拿她沒辦法,即便獲得了偉大之主的力量灌注,威利也有些沮喪地發現了這個事實。
因為頭狼身邊的秩序力量正好就是專門克制混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