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始終不能忘記那一記招式的驚艷,小時候他教過妹妹,這么多年從來沒見有人用過,這一招說是高家的也成,說他自創也無不可,在高家原本招式的基礎上,他進行了改進。
當年小小年紀的他被爹娘夸耀,那種幸福感再過多少年也抹不去。
自許世秋家里回來后,他便一直在想這事,腦子里甚至都能模擬出當時許文穎的形態,但她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中使用出來了呢?
多年冷卻的熱血,此時再次沸騰起來。
“頭兒,下值了咱去喝酒。”
高寵搖搖頭:“算啦,你們去吧。”
他剛出公廨便遇到許世秋,只見他正低頭思索,便上前打個招呼,許世秋急忙抬頭:“哦,高大哥,遇見你真是太好了,我正找你呢。”
“何事?”高寵把刀扛上肩膀。
許世秋道:“我有些問題想請教你,不妨到我家一敘。”
兩個一同回到家中,許文穎已經收拾好飯菜,許世秋進門叫道:“娘子,快取些酒菜來,我與高大哥喝幾杯。”
許文穎慌忙取了酒菜擺在石桌上,道:“慢用。”
許世秋給高寵倒上酒,兩人說些閑話,他這才開口進入正題:“高大哥你武藝高強,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傳人?”
高寵瞄他一眼,笑道:“賢弟你想學?”
“如今這世道太不安全,有些武藝傍身,總好過赤手空拳。”許世秋夾口菜,“前幾日在大街上看到高大哥一展身手,著實令人佩服,你也知道這兩日有人摸到我家里。”
高寵點點頭,“你確實得練幾手,我這里倒是有適合你的功夫,待我來日傳給你。”
“如此便說定,多謝高大哥。”
高寵忙道不客氣,能多來他家里幾趟,他正巴不得。許世秋有意逢迎,專揀高寵喜愛聽的話說,套出高寵許多事情來,原來他家里原本是個獵戶,往前數幾輩兒,祖上也是戰陣上的英雄,后來才逐漸沒落。
兩人說的高興,酒菜喝了不少,許世秋便叫許文穎再炒兩個菜來。許文穎炒好后便往桌上端,突然瞧見高寵右臂的衣服有些鼓起,再定睛一瞧灰撲撲的衣袖上有幾個斑點,瞧著像血。
許文穎登時一驚,那一日晚上,她與高大黑衣人打斗,匆忙中便傷了黑衣人的胳膊,正好是在這個位置,難道高寵就是那個黑衣人?
事情經不住琢磨,那一夜月黑風高瞧不大清楚來人的面孔,但許文穎家中是獵戶,眼睛一等一的毒,先前沒多想時,什么也瞧不出來,如今有了想法,那許多疑問便隨之而浮出水面。
無論怎么看,這高寵的身體形態都與那一日的黑衣人頗為相似,甚至說一模一樣也不為過。
想到這一點許文穎毛骨悚然,借著端酒上去的機會,“不小心”碰到了高寵的胳膊,只聽高寵嘶地一聲,倒吸口涼氣,許文穎忙道:“高大哥你怎么了?沒事吧?瞧我這笨手笨腳,總也做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