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剛落,那春雨頓時就被嚇得臉色煞白,也顧不得額頭上的傷,對著陳王氏就瘋狂地磕著頭求饒道:“夫人,奴婢求求您開恩啊!千萬不要把奴婢賣到勾欄院里去。奴婢真的不敢害您的,真的不敢啊!”
陳王氏見她都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還在嘴硬,索性不再說什么,只是冷笑一聲,就對外面喊道:“梅香,去,把春雨的身契拿來!”
“夫人,夫人饒命!我說,我全都說!”
春雨一看陳王氏不是在威脅她,而是要動真格的了,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的,跪爬幾步到床邊,就想伸手去抓陳王氏的手求情。
“別過來,你的臟血再弄污了我的床!”
陳王氏往床里縮了一下,嫌惡地看著春雨滿臉的鮮血,而屋外則傳來梅香試探的聲音:“夫人,您是要讓我去拿春雨的身契嗎?”
陳王氏盯著春雨,冷冷地說:“這是你最后的機會,若是再不說實話,那你就什么都不必說了。”
春雨已經被嚇破了膽,又跪著向后退了兩步,對陳王氏連連磕頭道:“夫人,奴婢也是被逼的,說是如果不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就會讓奴婢很快從府里滾蛋,之后他也不保證奴婢會是個什么下場。”
“她?她是誰?”
陳王氏第一個想到的是另一個小妾蔓娘,那是她從外面物色回來的一個清倌兒,性子柔弱寡言,是個好拿捏的,不過也難說是不是裝出來迷惑她的。
不過她也有一瞬間想到了梅香的身上,只是那個念頭也是一閃而過,畢竟她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從她六歲起梅香就跟在她身邊,應該是不會背叛她的。
“他……我,奴婢不敢說,說了怕是連命都要沒了。”
春雨再度哀哀哭求起來,看樣子對那個指使她背主的人很是懼怕。
“你不說,那就是生不如死。”
陳王氏根本就不在乎春雨的死活,她現在就只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地里算計她。
“夫人,是……是廖捕頭讓奴婢這么做的!奴婢,奴婢不得不從啊!”
春雨給出的答案完全出乎了陳王氏的意料,可是對莫如玥來說卻沒有一點兒意外的感覺,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皺起眉頭,意識到這恐怕就是針對她的一個局了。
只是她怎么也沒想到,縣太爺居然會為了設計讓她過來而對自己的發妻動手。
她不信廖捕頭會越過縣太爺擅自行事,那個人做事滴水不漏的,斷然不會不給他自己留下退路,所以陳王氏會遭這一劫,根本就是縣太爺默許的。
莫如玥想得有些出神,卻沒有注意到陳王氏無意間的一瞥,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
陳王氏下意識地調轉了視線,眼睛卻微微瞇了起來。
她原本還想不透,為什么廖捕頭好端端的會突然指使她身邊的婢女害她,可是就是剛才那一瞥,讓她有種霧里看花之后又豁然開朗的感覺。
如果說是老爺看上了這個寡婦,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