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冷聲道:“當初我娘心性不穩,經常拿我們兄弟撒氣是有的,我早就察覺到她想買了糖糖和四寶,就一直暗中盯著她防著她,若是她跟哪個野男人有茍且,又怎么能躲得過我的眼睛?”
“哼,你小小年紀,就算是有心盯著她,又怎么能防得住,這證詞實在是不足為信。”
縣太爺反復強調大寶的年紀小,就是想將對莫如玥有利的證詞全都排除在外,他還就不信了,難不成還會有人源源不斷地站出來替她說話。
沒想到大寶一挑眉,做出了個莫如玥幾乎一模一樣的玩味表情,對縣太爺說:“大老爺,小的今年也有十二歲了,不是兩三歲,為何我的證詞就不足為信了?”
“難道大人不曾聽過有志不在年高這句話,有些人就算是活到了幾十歲的年紀,該撒謊作假還不是樣樣來,莫非對大老爺來說,年紀才是可信度的唯一標準不成?”
他這一番話下來,居然讓縣太爺有種在跟莫如玥對峙的錯覺,可這對名為母子的二人,卻是一點兒血緣關系都沒有啊。
縣太爺被一個才十二歲的毛頭小子給噎住了,這他怎么能忍,就在他準備說話的時候,公堂門口的鳴冤鼓又響了起來。
“什么人在外鳴冤,難道不曾看到里面正在升堂問案嗎?”
他有些不耐煩,覺得只要是遇到了莫如玥,那就是諸事不順,就連問個案子都讓他如鯁在喉,一肚子的火氣只能憋著泄不出來,什么時候聽說有哪個官員像他這么窩囊了?
一個衙役匆匆出門,很快又領著幾個人回來了。
走在前面的是一對氣度雍容的老夫婦,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慣了的,那身上穿的腰間掛的,都是尋常人家用不起的。
縣太爺一看到那一對老夫婦,立刻就站了起來。
“杜老爺,杜夫人,您二位怎么過來了?”
他一看到這對老夫婦,心里就暗道不好。
這二人均是高門大戶出身,杜老爺曾官拜大理寺卿,杜夫人更是御史之女。
雖然當初因為杜仲恒說出那等狂悖的言論,導致杜老爺辭官回鄉,但是他夫婦二人的家世背景還在,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縣官能夠怠慢的。
不過聽說因為傷心愛子的境遇,二老一直在外游歷,很少會回縣城的老宅來,這又是什么時候回來了?
“我們若是再不過來,我兒原本就不堪的名聲里,怕是又要添一筆與人通奸的罪名了!”
杜老爺滿面冷意,他原本就是管著案件審理的一把手,對這些問案中的彎彎繞那心里都是明鏡兒一般的,在聽了愛子杜仲恒的一番講述之后,哪里會不知道是縣太爺在從中搞鬼。
“杜老爺,這,這案子其實也沒那么嚴重,剛才本官有問過,不過就是婆媳二人之間的齷齪齟齬,一時的激憤口舌或者是有的,但是存心污蔑杜公子卻是不可能有的。”
縣太爺還試圖將案子的性質定義成婦人之間的口舌之爭,只是他一對上杜老爺那雙寒光四射的眼睛,頓時就語塞地把嘴給閉上了。
“好一個口舌之爭,只因為他們婆媳之間的罅隙,就拿我兒的名譽做文章?若是這樣,那昨個兒那個被判了半年的是不是還要翻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