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弦決定自己回去也試試。
兩人正說著,卻沒見門口處,一人臉色奇臭無比,渾身散發著嗖嗖冷氣。
還是楚景弦先看過去,他將最后一口水果刨冰放進嘴里,笑著招呼“五皇兄不是公務繁忙,怎么有空過來”
沐清瑜看過去一眼,神色沒有意外,也沒有吃驚,更沒有心虛。
人她是早看見了,自恢復上輩子七成功力之后,已經是一流中階了,一流高手,沒道理門口多了個人都不知道。
不過,楚昕元臉色這么臭,她就不想理會了。
楚昕元冷冷道“七弟倒是很有空”
楚景弦笑起來,丹鳳眼彎彎,道“小弟本來就是個閑人啊當然有空”
他不領朝中差使,養母德妃待他甚好,生母雖早逝,外祖父沈殿聰對他也是極為照顧。他不參與爭權奪利,和別的皇子也沒有利益沖突,就算他是一個紈绔,但皇家還能養不起幾個紈绔嗎
楚昕元目光冰涼,在他身上掃過,又落到沐清瑜的身上,聲音含槍帶刺“就算七弟很閑,也該注意你的身份。沐清瑜是你的五嫂”
楚景弦并沒有被他嚇住,反倒笑道“本王的五嫂自然是住在梁王府中,如今這里可是沐宅。五皇兄,清瑜是人,不是物件,她屬于她自己。你既然覺得她無關緊要,可有可無,不把她當人看。又何必在意她與誰交朋友呢”
他目光清亮,聲音清朗,神色坦蕩,多年富貴閑人養出來的慵懶和隨意使他更多了幾分別樣風流和瀟灑,舉手投足,言行舉止之間,都帶著一種蘊藉大氣。
他坦坦蕩蕩的坐在桌前,放下水果刨冰碗,又用牙簽去挑瓜果吃,一舉一動,都那般好看,又那般隨意。
楚昕元冷聲道“不管他在我眼里是什么但他仍是你五嫂楚景弦,你繞開我這個五哥,私下和你五嫂見面,你是男子倒無妨,就沒有考慮過她的名聲嗎”
“嗤,”沐清瑜輕笑一聲,笑意里有談談譏誚,這楚昕元還真有意思,不過是合作關系而已,他竟然還來宣示主權她在一邊不咸不淡地道“名聲這種東西,我還有嗎”
金柳池邊,日照軒內,她和他都是被人算計,可他卻無礙,而她,卻是人人唾罵恥笑,不知廉恥,為了嫁與梁王不擇手段。
天知道,原身那時候知道梁王是誰
她門都沒出過,哪怕京城大半的閨秀因為他攜功回程時英姿勃發的那一面而芳心鹿撞,可原身并沒有見過。
原身連京城里誰是誰都分不清
可是誰又在意原身是否委屈呢
楚景弦咽下嘴里的瓜肉,淡然“五哥這么維護她的名聲,可她的名聲就是被五哥你弄沒的呀完了五哥沒事,她走哪哪兒嫌,去哪哪兒笑五哥將她關在府里的時候,多少傾慕五哥的女子拍手稱快,期待她早死騰出位置來。當時五哥在做什么”
“本王沒有算計她”楚昕元冷漠臉
“你沒有算計他,他也沒有算計你,你們是一起被別人算計所以你不欠她,她也不欠你”
楚景弦搖搖頭,一臉喟嘆“可事情的發展就那么可笑五哥是男子,反倒人人同情;清瑜是女子,卻被人人唾罵世人無非是覺得,五哥身份尊貴,地位不凡,前途無量,而清瑜的身份地位遠遠不如五哥罷了”
楚昕元眉心跳動,顯然在壓制怒氣。
楚景弦緩緩道“那時候,五哥有沒有想過她的名聲沒有五哥反倒在落井下石這婚事是父皇圣裁,然而,人人同情五哥,五哥也深覺受辱,五哥卻沒想過,娶非你所愿,嫁,難道就是清瑜所愿于你是受辱,于她難道就不是”
楚昕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