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在車轅上坐著的梁王侍衛,此時已經站在她的面前。
她捂著臉,難以置信地道“為什么”為什么打她為什么不是打沐清瑜
岳西一板一眼地回道“欺辱王妃,僅僅掌嘴已經算是輕的了”
秦婉姝一手捂臉,另一只手指著沐清瑜,瞪大眼睛道“她都已經不在梁王府了,而本小姐是定遠侯嫡女。你竟然敢對本小姐動手”
岳西回頭看了一眼楚昕元,轉手又是一耳光,這下,她再也空不出手來指沐清瑜了。
岳西道“王爺的意思是,秦小姐畢竟身份特殊。只打了秦小姐一邊臉,這是對秦小姐的侮辱,至少要兩邊對稱,才不損秦小姐的美貌”
秦婉姝快瘋了,她萬萬沒料到,對于一個已經被趕出梁王府的棄妃,梁王竟然還會維護她。
這兩耳光打得她耳朵都嗡嗡作響,臉上定然有清晰的指印。這還叫他怎么見人
尤其是當著沐清瑜和明沁雪的面,她這個趾高氣昂準備狠狠挫挫明沁雪面子的人,反倒灰頭土臉,被欺負的顏面無關。
她咬著唇,眼淚在眼圈里打轉,看著楚昕元,道“殿下讓你的下人這般折辱我,是對定遠侯府不滿嗎”
楚昕元難得地看了她一眼,薄唇一張“什么時候定遠侯府是由一個女兒來代表臉面了是秦小姐的臉太大,還是定遠侯府已經不要臉了”
“你你”
秦婉姝因為心中肖想大皇子,而且覺得憑自己爹爹,甚至還有明丞相都站在大表哥這邊,大表哥以后就是真命天子。大表哥之下,沒有人可以比得上。
所以哪怕楚昕元也是皇子,但一個罪嬪遺留下來的沒有外戚,沒有助力,在宮中野草一樣長大的皇子,她心中仍然帶著幾分優越感。
現在這份優越感被踩在腳底下。
楚昕元對她毫不客氣,這是對她身后的定遠侯府,對她身后的大表哥都很不敬這筆賬她記下了,她一定要告訴大表哥
再說今天她也是為大表哥出氣才會被羞辱,這件事大表哥不能不管
楚昕元皺眉道“滾”
秦婉姝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最開始那個滾,他并不是對沐清瑜說的,而是對她說的。
楚昕元那個野草般的皇子,竟然敢對她這樣無禮真是氣死她了
她身后的丫鬟婆子們也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多說半句話,站在那里瑟瑟發抖。實在是梁王的氣場太過強大,渾身上下都在冒著冷氣,身上還帶著一種殺氣一般讓人不敢對視的凌厲。
不怒而威,渾然天成,說的就是這樣的情況吧
難道因為身為皇子,天生就帶著這種壓迫的力量那種從骨子里面的貴氣會對他們產生血脈壓制嗎
她們當然不懂,不是什么貴氣在作祟,也沒有所謂的血脈壓制。這是楚昕元在戰場上用人命堆積起來的威儀,用冷血浸泡出來的森寒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