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驚呆了。
她發誓,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如此震撼過她的靈魂。
斯迪夫做到了。
他脆弱的眼淚,他深深的悔恨,讓她意識到,這個男人非常非常看重自己,很介意自己沒有救下她。
她動容了,立刻伸手去牽他,溫聲哄著
“傻瓜,你沒對不起我,我沒死,我還活著呢,那天死的不是我”
他本能地抓了抓她的手,懷疑卻并沒有完全打消“不對,不對,還是不對,你怎么可能還活著你不可能還活著”
時卿耐著性子想了想,最終吐出了這么兩句
“你是我見過的最不聽話的病人但你的面煮得特別好吃,所以,斯迪夫,你要快點好起來,我還想吃你做的面呢”
“還有,恐怖組織襲擊醫院之前,你和我通電話來了,你說你要以全新的身份來認識我的。這些你都忘了嗎”
便是這兩句話,讓斯迪夫平靜了下來,這一刻,他喜極而泣“你真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那就乖乖配合我,我得幫你控制體內的藥性發足”她摸摸他的長頭發。
他努力壓著體內膨脹開來的炸裂,乖乖點下頭,嘴里卻說“我我能先去沖個澡嗎我需要冷水我覺得我好像被關進了火爐”
“可以”
她忙把人引了過去。
他沖了一個戰斗澡,出來時圍著一條浴巾,而裸露的上身,布滿了一道道新傷。
時卿扶他躺好,給他掛點滴,然后,她給他針灸
他的情緒本來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可后來不知怎么他又狂躁起來,還扯掉了手上的輸液管,血水都溢了出來。
她撲上去,使出渾身力氣,按住他,讓他冷靜下來,不但地鼓勵他。
其實,她本可以把他送去醫院的,但是,她發現斯迪夫身上有新傷。從這些新傷的新鮮程度來看,是剛受傷不久。
也就是說,他剛剛逃出來,想弄死他的人,可能就在外頭四處尋找他,也許就在這幢樓里,也許會在各大醫院里。
如果自己叫了救護車,她極有可能不是救他,而是把敵人引了過來,把他的小命直接給斷送了。
偏他的戰友,她又不知道要怎么聯系。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去營救他
只是她沒想到,最終卻將自己給賠了進去
當那些纏綿的畫面在記憶里重現時,一夜情男人的臉孔,也就無比清晰地躍入了大腦。
她,就這樣驚醒了。
坐起時,天也已經亮了,時卿摸了摸滿頭的大汗,環顧自己身在何方,才記得,就在昨天晚上,她和陸雋辰昨夜把仔仔從戰區給救出來。
而此刻,他們在秘密軍事基地。
按下驚喘,捏了捏發疼的太陽穴,腦子里亂哄哄的,無數奔騰的思緒,在大腦中亂躥。
無他,有一些塵封的記憶,那些遺失的片斷竟在昨晚上以零零碎碎的方式,回來了。
沒錯,她記起來了。
那夜,和她有過一夜瘋狂的男人,的確是斯迪夫。
便是那個晚上,他們意外遇上,他被人注射了藥物,她竭盡全力幫他,可他后來還是失控了,在安撫他時,他們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