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鄭庸,兄臺不必拘謹,你我都是讀書人,在外理應相互幫襯。”鄭庸暖和了一下雙手,笑道。
“在下孟浩,多謝鄭兄。”孟浩笑著開口,目光落在了鄭庸身邊的書卷上,寫著禮記二字,古香古色,一看就不是拓印之本,而是古書。
“姓孟?”鄭庸立刻神色一正,在馬車內不便其身,可也同樣抱拳一拜。
“原來是禮仁大姓,鄭某車內失禮,還望孟兄見諒。”
“鄭兄不必如此,姓氏而已,在下屢屢落榜,慚愧之至,當不得此拜。”孟浩抱拳回禮,二人重新坐下。
“孟兄此話不對,此姓造化而臨,傳之上古,即便是不成科舉,但只要心存仁禮,便是大儒人生。”鄭庸嚴肅開口。
“鄭兄,何謂儒?”孟浩沉默,片刻后抬頭,看著眼前的書生,平靜說道。
“禮樂、仁義、忠恕、中庸,方為儒。”鄭庸不假思索,立刻開口。
孟浩沒有說話,看著窗外蓋簾掀起時的雪花飄入而來,許久淡淡傳出聲音。
“什么又是人生?”孟浩問道。
“人生?”鄭庸一愣,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刻開口。
車廂內安靜,唯有外面的風雪之聲嗚咽,孟浩抬起右手,伸出蓋簾外,漸漸有雪花落在他的手中。
“這雪,唯有冬天才可出現,它只能活在寒風中,所以這隆冬,就是它的人生。”孟浩輕聲開口,右手拿回時帶著雪花靠近銅爐,可以看到雪花快速的融化,成為了水,流淌在孟浩的掌紋中。
“雪,只可以活在冬天,靠近火,它就會死去,這也是它的人生,無論如何向往夏天,可它……只能遠去。
雪在我掌心內成為了水,因為這里不是它的世界……”孟浩右手抬起,將手中的水滴向著馬車外一揮,頓時這些水滴在外,在那書生看不到的天地中,重新的成為了雪,飄走了。
鄭庸愣在那里,神色露出茫然,直至馬車進了城門后,孟浩的聲音淡淡傳出。
“多謝鄭兄一路相伴,孟某告辭。”孟浩抱拳一拜,起身走下馬車,踏著落雪,漸漸走入街頭。
“向往夏天,可卻只能存活于冬日的雪,只能默默遠去……這就是雪的人生么。”鄭庸看向遠處孟浩的背影,喃喃低語,許久下了馬車,向著孟浩離去的方向,抱拳深深一拜。
寒風里,他的身影漸漸被雪花掩蓋,可他明白,回到了馬車內,身上的這些雪會死去,今日的一幕,他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直至多年后成為了名動趙國的大儒時,他也會時而在冬日風雪里,抬起手,看著掌心內雪慢慢變成了水,默默的想到若干年前,雪夜里,那叫做孟浩的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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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汗汗,我明明記得11點的時候,點擊了上傳章節,然后就去碼字,可居然沒上傳成功,暈啦,向大家道歉,我以后一定仔細多檢查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