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郭怒嚇得魂飛天外,三步兩步沖出了屋子,直奔火場。
竇懷貞心里頭也打了個哆嗦,顧不上再向張潛施壓,緊跟著郭怒的背影,沖向門口。抬頭張望,果然看見不遠處,有幾間房子,冒起了滾滾濃煙。
“報告莊主,作坊奉命不敢關窗,和尚翻墻闖了進來之后,將火把丟進了屋子里,點燃了里邊的酒精!”
“報告莊主,火勢太大,任管家已經下令,放棄救火,全力捉拿縱火的惡僧。”
又有兩名家丁狂奔而至,氣喘吁吁地向屋內匯報。與此同時,數以十計的家丁拎著武器沖了過去,對著七八個左沖右突的光頭,亂刃齊下。
張潛裝病躺在床上不能動,郭怒和任琮兩個,也來不及做出任何布置。而作坊那邊的黑煙,卻越來越濃,越來越濃。緊跟著,“轟隆!”一聲,火焰竄起了三丈高,整個作坊,都化作了一團巨大的火球!
“打死那群放火的和尚!”
“別讓他們逃了!”
“打死他們,打死它們!”
……
一些在莊子上做事的男男女女,也紛紛拎著木棍,鐵鍬,鎬頭等物,沖向火場。將原本就寡不敵眾的光頭,徹底淹沒在了憤怒的人潮之中。
這下,竇懷貞什么拉偏架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長嘆一聲,轉身返回病房,沖著被子里閉目不語的張潛,抱拳行禮。“少監受驚了,竇某沒想到,白馬宗的和尚,連覺遠禪師的話都不肯聽。”
“此事與竇大夫無關,大夫肯來看我,張某不勝感激!”張潛咧了下嘴,重新睜開了被姜水刺激得發紅的眼睛,抱拳還禮,“如果可能,還請大夫替張某帶句話給覺遠禪師。白馬宗不除,佛門必遭天譴。還望禪師早點兒拿出壯士斷腕的勇氣來,免得日后追悔莫及!”
“這……”竇懷貞又開始瞻前顧后,但是,猶豫再三,仍然選擇了輕輕點頭。隨即,跟任琮交代了一聲,灰溜溜告辭而去。
“還有新消息送過來么?傷到人沒有?傷了幾個?”張潛心中著急,聽到竇懷貞的腳步聲出了后院,立刻床上坐了起來,順手扯掉了一直貼在脊背上的濕毛巾。
“虧了最初開始制造酒精之時,師兄制定的那些章程!”任琮不敢怠慢,快步上前,一邊用毛巾幫他擦掉臉上的姜黃,一邊小聲回應,“發現酒精起火,兩個負責作坊的管事,立刻將伙計們全都帶了出來。任管事趕到之后,也果斷選擇了放棄救火。所以,沒人被火燒傷,但是,負責阻止外人靠近的伙計,被和尚砍傷了十幾個,此刻二師兄正帶著家丁前去施救。”
“該死!”張潛罵了一句,氣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