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別打了!”張潛聽他說得可憐,嘆了口氣,上前再度抓住了郭怒的手臂,“是咱們一開始制定規矩的時候,疏漏太多。被鉆了空子,也怪不得別人。再說,他現在也全都為人做了嫁衣!”
“王胖子!”任琮難過的渾身直打哆嗦,也走上前,一把拉住了王元寶領子,“你跟我現在就一筆筆算,你到底買了多少股?什么時候買的?從誰手里買的?我跟你對賬!”
“我,我有賬本,肯定,肯定沒超過一成,我真的只是想搭個順風車!”王元寶自知對不起任琮,不敢與他的目光相接。抽泣著從懷中逃出一只魚封,雙手捧到了任琮眼前,“里邊還有燒琉璃的配方,小五,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張少監。金子和配方,我都可以交給你。我的性命你也可以拿走,求求你,求你放過你嫂子和侄兒,她們,她們真的很無辜。嗚嗚,嗚嗚……”
說著說著,他自己又泣不成聲。
“你幫我當成什么人了?”任琮劈手奪過魚封,同時破口大罵,“我什么時候說要對付你老婆孩子了?你這廝,自己做事昧了良心,居然還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壞。老子當初真實瞎了眼睛,才拿你當朋友,有什么好事情都想著拉上你!”
“三師弟給你家人安排住處,目的是防止你告狀時,別人報復到你家人頭上。你不念他的人情也就是了,居然還以為他準備拿你的家人威脅你!王元寶,你到底有沒有良心?”郭怒心思轉得快,在一旁大聲呵斥。
王元寶既沒臉皮還嘴,又沒膽子還嘴。雙手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放聲嚎啕。任琮見了,愈發覺得心里難受。抬起腿,狠狠將此人踹了個跟頭,繼續大罵:“哭,你還有臉哭?!老子如果想害你,還用費那么大力氣將你從新豐縣衙撈出來?老子如果想害你,還用費那么大勁幫你老婆孩子找地方藏身。老子……”
“算了,三師弟,你先計算他究竟持了多少股!!”不想讓任琮太難過,張潛故意給他安排任務,“然后,有空再回一趟你家,問問令尊,你最多可以調動多少現錢。”
“是!”任琮抬手抹了一把眼淚,用顫抖的聲音答應。
“三師弟,別為這種人流淚,不值得!”郭怒比任琮年齡稍長,知道遭朋友欺騙的滋味。走到他身邊,輕輕拍打他的肩膀,“并且,大師兄說得對,咱們一開始制定的規矩,就沒禁止股東互相收購手里的股權。他的行為不夠厚道,但是也算不上出格。”
說罷,又自任琮手里將已經打開的魚封接過來,從里邊取出剩下的一張厚紙。迅速掃了幾眼,雙手遞給了張潛,“大師兄,這是王元寶造琉璃的秘方。”
“嗯!”事到如今,張潛也沒理由再跟王元寶客氣。接過秘方,快速瀏覽。不求能直接參考配方練出琉璃來,至少期待自己能從中得到一些啟發。
結果不看則已,一看之下,頓時又大失所望。那王元寶的煉制的琉璃秘法,根本不是他所期盼的原始玻璃制造工藝。而是一套脫胎于燒瓷與鑄鐘之間的特殊流程,可以算是另辟蹊徑,也可以說是誤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