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竺馬上松開王珰,作出委屈狀。
“什么人在鬧事?”有差官喝問道。
秦小竺便一指王珰,道:“他調戲我!”
王珰唬了一跳,喊道:“我沒有!”
“就是他調戲我,民女路過這里,被他調戲了……”秦小竺嚎陶大哭道。
下一刻,那個太平司百戶忽然向秦小竺拱拱手,笑道:“秦小姐,又見面了。”
秦小竺愣了愣,問道:“你認得我?”
“卑職裴民,半月前跟著我家鎮撫使大人接你與令弟進京。”
秦小竺只好打了個哈哈,道:“是你啊,好久不見哈哈。”
裴民道:“秦小姐這是在打人嗎?”
“哈哈,是因為他調戲我,我才打人的。”
王珰委屈道:“我沒有啊!大人明鑒,學生正要去上學堂,是這瘋婆娘先動手的。她見我家中點薄財,守在這里想訛我的錢。”
秦小竺罵道:“賊殺才,分明是我路過這里被你撞見,你就起了色心,想搶我入府,還摸我。大人,我真的是嚇壞了。”
裴民道:“秦小姐想要怎樣?”
“他得賠我十兩銀子。”
裴民便對王珰道:“你賠給她吧。”
王珰心中極不情愿,但眼前說話的人又不是自己家中長輩,而是渾身上下帶著殺氣的太平司差爺。
趁著這裴民還好說話的時候,他只好極不甘心地把荷包掏了出來。
還沒來得及解開,卻被秦小竺一把搶過。
秦小竺在手里掂了掂,道:“還不到十兩嘛。”
“我就帶了這么多銀子出門。”
“算了,今天放過你。”秦小竺說著,頗有些兇地瞪了王珰一眼,轉身就走。
王珰怯怯瞧了裴民一眼,怯怯問道:“這位大人,學生……這就去學堂了?”
裴民懶得理他,點了點頭。
王珰這才小心翼翼地繞過這群人,一溜煙就跑開。
與裴民同行的那文士盯著秦小竺的背影看了一會,皺眉道:“你們太平司就這么辦案的?事情分明還沒斷清楚。”
“一點小事而已,我太平司又不是管京城民生的。”裴民冷哼道。
“小事?見微見著,可見京城治安、民風崩壞到何種地步……”
裴民頗有些不耐煩,道:“這不是你我該管的事,知道那小女子是誰嗎?”
“是誰又有什么分別,難道誰還能免遵法度不成?!”那羅大人道。
裴民冷笑了一下,道:“她是秦成業的孫女。”
“秦成業?!哼,秦家的孫女又如何?”那羅大人怫然不悅,硬梆梆道:“只看她這幅德性,便知我楚朝武將都是一群怎樣的兵油痞子!保家衛國不能,欺壓百姓、搶銀打架卻是順手,所以這女子小小年紀就已學得這一身油滑劣性!若放任這些駐蟲不管,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裴民翻了個白眼行,你牛,有本事你去遼東打仗。
卻聽那羅大人又道:“還有這石獅子,逾制了。商賈之家仗著有點錢財,妄視法紀,目無尊卑!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裴民懶得理他,對王家的家丁淡淡道:“去通報一聲,太平衛百戶前來辦案,找你們王家東府三少爺。”